神奇地,魏喜放佛看見一隻幼犬大尾巴在搖。
見魏喜回眸,他的桃花眼像綻放似的含笑,他垂下頭去,竟能看出幾分羞赧的柔情綿綿。
“你真好看。比我長得都俊欸。”
魏喜:“……”醉鬼,還是下午那戴錶的知識青年。
空氣飄來馥郁的果酒甜香,燻得人要醉倒在稻花田般。
魏喜沒理會他,趿上草鞋,腳踩田坎,她要去另一塊田招呼魏欣大姐。
沒走幾步,後面就有一清俊的少年聲音在喚:“我的哥,可找到你嘞。就撒泡尿的時間,你都能給我整沒影,賊討厭。”
“田有甚麼好看,那裡有甚麼?”
“你別笑,你笑我瘮得慌。”
“快起來啊,扶你都不起來。”
顧煥興忽然說:“腳麻。”
“……”
魏喜來到她姐的田,拎著空籃子的大嬸說:“喜姐啊,你姐走了,你本家嫂子生娃,接生婆讓你姐去給她幫忙。”
魏喜頷首表示知道。
本家是村裡同姓魏的農戶人家,沒有血緣關系,但可以胡亂認個親戚叫本家。
她提著空籃子,伸了個懶腰往坡上走,腰痠背疼,這魏喜的體能還是不行。
她家偏僻,這一路無人家,也無加班加點的稻田,全是種的一片老竹林,黑黢黢的,叫人膽寒。
普通女孩哪敢走這條路,可魏喜走得面無表情。
在緬甸跟著吳丹拓,寨子裡沒幾個女人,敢跟一群豺狼虎豹的男人生活。魏喜是唯一一個。運東西的時候,她跨過蒙泰軍駐地,東西要被扣押,爆發激戰,槍林彈雨裡魏喜闖了出來。
那不是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她也知道人的劣根性,不給他三番五次的教育,某些人還真改不過來。比如今天下午某些人才還捱了揍,這會兒又嫌皮子癢,想來蹭幾拳頭。
魏喜的模樣和前世的她沒多少差別,想當年,她也是警校系裡一枝花,後面去緬甸,沒為這容貌跟寨子裡的人少打架。寨子裡兇狠的男人多了去,每次失了手,吳丹拓都會護著她。
雖說是漂亮惹得禍,可魏喜從不認為責任在她身上,她反而非常欣賞自己的相貌,並不因此自卑。皮相是爹媽給的本錢,利用好本錢也能打一場好仗,這個道理卻不是警校教給她,而是她在毒|販寨子裡深有體會。
身後有腳步聲,魏喜虛眯著眼睛,慢慢放緩踩著枝葉的聲音。
一屏息,魏喜閃身,那人撲了空。
“喜姐兒,躲什麼?可把我想死了你。”
這聲音魏喜再厭惡不過,還是那潑皮周有志。
吃了雄心豹子膽,這個年代還敢犯流氓罪。嚴打期間,就是偷個公有制度下的菜田,都能判個死緩無期。
流氓罪直接是掛牌子,挨□□,拉在公園大壩裡,要給全縣人民觀看的“敲沙罐”。
“你還真是不怕死。”魏喜冷冷說。
那人愣了下,大概是沒想到魏喜能這麼冷靜。轉而又嬉皮笑臉地撲過去。
魏喜迎面,小擒拿一抓,扣住周有志手腕,右腳勾住周有志腳踝,正想給他來個接腿勾腿摔,沒想到力量不夠,摔不下來。
兩人算是近身糾纏。
周有志愣住,猥瑣動動鼻子,嗅到一股洗發水的芬芳,甜膩膩的,“湊這麼近啊,喜姐,你這女的,是真他媽的香啊。”
魏喜厭惡地皺眉,扭頭就是一肘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