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所言有理!”崔半仙眸中精光閃爍,他上前一步,指著那紙上的“白魚”二字,意味深長地說道“河橋營有一支水鬼嘍兵,人稱‘白魚隊’。”
“你是說河橋營監守自盜,派白魚隊鑿沉了船橋?可他們這樣做,豈不是自掘墳墓?難道他們,就不想要自己的項上人頭了嗎?”宋淵泊緩過神來,沉思片刻,依然不敢相信。
“學生現在還不敢斷言。既然此事未明,國公爺何不派人暗暗地查訪。不怕他不露出端倪。”
宋淵泊左思右量,恐怕無端招惹別人注意,一時間沉吟不決。
宋滌非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是那位卓公子的朋友,故意透露的訊息。想來,他必是存著結交的心思。不如,咱們先派人試探他一番。若是成了,說不得能知道些內情。”
宋淵泊眼睛一亮,點點頭道“此話有理。”說著,目光一轉,對著崔半仙說道“此事仍交與你來辦比較合適。先生可有異議?”
崔半仙忙躬身回道“既蒙國公爺這般信重,學生敢不從命。”
“好!我便讓劉豹幾個協助你。一切小心要緊。”
卻說卓元劭在家中歇了一夜,次日起來,免不得在母親身邊聽了一回嘮叨。
隆平縣主成婚六年,方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哪裡捨得打,哪裡捨得罵。略說得狠了,等過了氣頭,反而還要費盡心思將他哄轉過來。
幸而這孩子秉性不壞,竟不曾被養歪了去。
隆平縣主斥責了他一回,見他垂著頭不發一語,也怕罵狠了母子離了心。
遂又拿些軟話勸他“為娘這是怕你在外頭出什麼意外,這才發狠說你幾句……如今你都快二十歲的人了,還這般胡鬧,如何叫我省心……你是家裡的獨苗,偌大一個家緣,遲早要靠你頂立……倘若你有個好歹,我還能指望誰去……”
卓元劭聽得皺起了眉頭,不耐地打斷道“母親,這些話,我耳朵裡都聽出繭子來了。總之,我以後聽你的就是了。”
隆平縣主訕訕地笑道“你肯我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的。我聽你堂嬸說,工部左侍郎家的長孫女,性子極好……”
“母親,前日是李三的生辰。因我在外頭,未能送上壽禮,心裡很是過意不去。眼下我回來了,自然要補上一份。”說著拔腳便走。“晚飯就不要等我了。”
隆平縣主忙起身追了兩步。“剛回來,怎麼又要出去。壽禮叫管家送去就是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卓元劭頭也不回道“母親不必擔心,夜裡我必回的。”
同喜被夫人狠狠剜了幾眼,忙縮著脖子緊跟上卓元劭,可憐巴巴地說道“爺,您就不能換個人折騰嗎?您沒看見夫人的臉色,都要生吃了奴才呢。”
卓元劭把眼望他一橫,翻身上馬。冷聲道“莫要耍嘴。母親正愁不好拿你呢。你要留下但留下,休得在我耳邊聒噪。”
同喜極少見他這般同自己甩臉子,知道少爺這是心裡不痛快呢。忙閉上嘴,不敢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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