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閃亮的牙齒晃著大家的眼睛,洛哈特教授聞聲趕來,揮舞著他的魔杖。
“哦,不要,不要你。”哈利躺在地上□□著說。
“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洛哈特大聲地對那些聚在周圍焦慮的格蘭芬多學生們說,“不要擔心,哈利,我會把你的胳膊治好的。”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只見一道閃光,哈利的手臂變得和一隻橡膠手套軟綿綿一般的了。
洛哈特不僅沒有治好哈利的胳膊,還幫他把骨頭都拿掉了。
我現在很不高興。現在格蘭芬多休息室裡一定在慶祝魁地奇比賽的勝利,而我卻要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與清潔劑相伴。
我把毛巾拋進水桶裡,掏出我的魔杖。我突然想到費爾奇臨走之前那句:“嚴禁魔杖,否則雙倍。”又懨懨地放了回去。
我打掃了整層樓的走廊,把窗戶擦得亮晶晶的,玻璃清晰地映著牆壁上的火焰的形狀。
我坐了下來,看著現在還剩著一道道紅色印記的牆壁,嘆了口氣。
我爬上梯子,往毛巾倒上了在魔藥課裡偷偷配的藥水,用力塗抹著。
這藥水真辣眼睛,我擦著擦著被燻得有些熱淚盈眶,但看來藥水配得還不錯,那些記號已經變成隱隱的粉紅色了。
我在清洗毛巾準備收尾工作時,聽見走廊盡頭傳來故意放輕的腳步聲,我看了看懷表,現在是夜晚九點五十八分,理應是要到宵禁了,誰還會來到禮堂這邊的走廊呢?
我想起前幾周倒吊在這裡的洛麗絲夫人,打了個寒顫。
我嚥了口唾沫,警惕地提起水桶,看著轉角處的牆壁移過來一個高大壯實的人影——我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啊——”我把水全澆在那個可疑的人的身上,轉身就跑。
但是——已經遲了,我的左手被一股蠻力抓住,拖了回去。“不!”我尖叫。
“噓——”奧利弗全身是水,頭發也濕漉漉的,水珠順著他的鼻樑劃下來,掛在下巴上,壓低聲音說,“你太吵了,卡瑞娜!”
“還不是你!”我做著口型,用手指狠狠地點著奧利弗,“你把我嚇死了,你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事嗎?”
奧利弗對我抱歉地笑著,眼睛眯了起來。
“你為什麼來這裡?宵禁了!”我疑惑。
奧利弗抿著嘴,指了指他的肚子,然後張開雙手。他餓了。
“你個小傻瓜,禮堂九點前就已經關閉了。”我把水桶撿起來,“但是我知道還有一個地方隨時歡迎我們。”
奧利弗撿起我掉在地上的毛巾,擦了擦頭發,又擦了擦臉,點了點頭。
我驚愕地盯著他,他也茫然地看著我,我扶了一下掉在鼻頭的眼鏡,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真相的好。
我帶著奧利弗下到地下一層,來到一副水果畫像前。
“這裡有食物嗎?”奧利弗四處看了看,“難道你想讓我看著這幅畫充充饑?”
“當然不是!奧利弗。”我得意洋洋,“我打掃樓梯時順便把畫像們都擦得幹幹淨淨,其中一位善良的女士告訴我的!”
我藉著昏暗的火光,仔細端詳這幅畫,摸著下巴:“不知道入口是怎麼開啟的呢?”
哐當一聲,水桶倒了,水流了一地,奧利弗揉著眼睛,“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突然感覺眼睛辣辣的。不小心就把水桶踢倒了……”
“沒事,讓我看看你的眼睛,水我待會收拾就行了。”奧利弗乖乖低下頭來,我提起他的眼皮,他眼裡全是淚水,估計是那條毛巾上殘留的藥水惹的禍。
我幫他擦去淚水,吹了吹,“只是刺激到了,過一會兒就好了。”
“嗯……卡瑞娜!”奧利弗警惕地抬起頭來,“好像有人過來了!我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越過奧利弗的肩膀往後看去,頓時背上的汗毛都豎立起來,緊張地一動不動。
我沒看清是一個什麼東西,藉著身後的火光,只見一個粗長的影子在天花板上晃動,一點一點,左右蠕動著,一陣鱗片刮擦大理石地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