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懶洋洋坐在一旁只知道指揮人的帝王,凰千衣默了一瞬,決定忍。
等他把一床的‘早生貴子’弄到床下去,那位又開口了。
“你來給朕揉一揉頭。”
凰千衣:“……”
指揮他指揮上癮了是吧?用他用得順手了是吧?
凰千衣不想理她,正欲轉身,一隻纖白細手拉住他的衣袖,華貴中帶著一絲淺淺稚氣的嗓音——
“朕頭疼,要揉。”
拉著他衣袖,嚷著頭疼要揉的人,讓凰千衣心中忽然冒出一個詞:
求撫摸的小狗。
一個要走,一個不放,兩人僵持不下。
最後,凰千衣妥協。
“好。”
一聽,白墨心滿意足地松開手,踢了鞋盤腿坐到床上去,說:“先幫把我頭上重死人的玩意兒給取下來。”
平時,白墨只在上早朝的時候才戴這鳳冠,今日大婚戴了一整天,脖子都快被它給壓斷了。
純金鳳冠打造得極重,意在提醒女帝,這不僅僅是鳳冠本身的重量,更是一國江山之重。
這就是——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凰千衣一言不發,手指輕巧靈活的將鳳冠取下,三千青絲瞬間滑落。
然後,冰涼的手指抵上白墨額頭兩旁的太陽xue間,力道不輕不重的緩慢揉動,極為有技巧性。
就算白墨這個原本只是裝頭疼的人,這會兒也舒服得昏昏欲睡。
靜悄悄的宮殿,龍鳳喜燭間或爆開火花,光影明滅,在凰千衣精緻絕色的側臉輪廓鍍上一層恍若仙人的光暈。
不多時,傳來一道清淺平緩的呼吸聲。
就算沒醉,到底喝酒上頭。
酒勁這時一酵發,自然而然陷入沉眠。
凰千衣停手,視線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