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教授嘆了口氣,“我說最後一點話,聽不聽得進去都隨你。明露你太利益至上了,太冷漠了,無利益不朋友,無利益不戀愛,一點都不可愛,特別沒意思。我們所處的社會是現實複雜,可在允許的範圍環境內,我們能不能在合適的度上純粹一點?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還相信什麼?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什麼都不相信,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況且,你才二十多歲,還沒出校園。”
薛明露被葉教授說紅了眼,眼眶裡水意微微,結果她接的話卻是:“老師,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差麼?”
“你不差,你很優秀。”葉教授不太想說什麼了,苦口婆心沒用,“不過你以現在這種心態和這樣的狀態繼續下去,我可以給你下論斷,你肯定面不上節目組的女主持。我有點累了,你回去吧。對了,以後班級雜務交給王佳佳,你先休息休息,我覺得你也有點累。”
葉教授說出這些話後就沒再給薛明露說話的機會,把她送出門後,還在囑咐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放鬆放鬆,去吧。”
而這些話在薛明露聽來,已經不再有分毫囑咐的意味,只是赤.裸.裸地在攆她。
她人生第一次遇到這麼憋屈的事情,挫敗感在心頭,讓她難受得厲害。她明明也沒做錯什麼,可是葉教授為了阮軟,就這麼對待她。
她不甘心,她甘心不了。
阮軟在接下來到面試的大半個月內,沒有再去找葉教授。
因為之前麻煩她有點多,她該瞭解的也瞭解差不多了,對對手薛明露也瞭解的比較透徹。平時遇到問題,在微信上和葉教授交流一下就可以解決,一切都很順利。
當然,因為她沒再去葉教授家,所以也並不知道薛明露被葉教授拒見,班級事務也轉交到了另一個學姐手裡。
她心無旁騖,只盯著要到來的節目組的面試,連男朋友都給丟在了一邊冷著。
好不容易等到了十二月底,面試準時在電視臺的播音室裡開始。為了符合面試的氛圍,阮軟提前買了一套小西裝,打扮起來端端正正的範兒挺足。
整場面試下來都很順利,她幾乎無瑕疵完成了此次面試。不管能不能上,她都覺得沒有遺憾。
面完試都電視臺出來後,她掏出手機就給葉教授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葉教授笑著問她:“是要哭鼻子嗎?”
阮軟也笑,“怎麼可能啊,我可棒啦,表現完美。”
“還有人能這麼自誇的,我頭一回見。”電話那頭葉教授的聲音很高興。
阮軟趁著這高興勁,絮絮叨叨把面試時候的心情和表現都跟葉教授說了一遍,最後說:“我盡力了,就算沒有錄用,我也無話可說。”
“嗯。”葉教授喜歡她這心態,“安心等結果。”
說到這裡阮軟又想起一件事,覺得葉教授應該關心,所以吱唔出聲:“老師,還有一件事……”
“怎麼了?”葉教授聽出她語氣不是很好。
阮軟默了一會,開口:“學姐在面試的時候出現了失誤,影響有點不好。”
“什麼失誤?”葉教授還是關心薛明露的,畢竟是自己的學生。
阮軟在路邊慢慢地走,跟她說:“她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接住男主持人的話,反應不及時,出現了一分鐘的冷場時間。”對於主持人來說,冷場一分鐘,是很要命的了。
葉教授在電話那頭很長時間沒說話,最後出聲:“她最近心態狀態都不好,看來她也沒有做出調整,情理之中。”
阮軟覺得葉教授還是失望的,不管怎麼說,薛明露都是她親手帶了那麼久的學生。
阮軟悶口氣,“她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葉教授突然笑一聲,“沒有,希望她這次能吃一塹長一智吧。”
阮軟看葉教授說得含糊,又沒有想說清楚的意思,也就沒再追著問。
不說薛明露了,她問葉教授,“您什麼時候方便,我去看您。”
葉教授不拒絕,“我方便了給你資訊。”
“好。”
阮軟掛掉電話,正好到了公交車站臺邊。
她站在站臺邊等公交,手機放到包裡沒一會,就又響了起來。摸出來掃一眼,沒有意外是廖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