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過十多秒,譚超又跑回屋裡,攤手道:“院門開啟了,但梁磊站在門外沒動,非要金瑞哥出去跟他談。”
告花兒一掌打在沙發上:“禹都人來陽城耍大牌,簡直可笑。”
我思量片刻,將院門開啟只為阻止梁磊亂喊亂叫,怎料那崽兒沒有進來院裡的意思,誓要引我出去。
反正那崽兒已經停止喊叫,我心中目的達到,就沒必要被對方牽著鼻子,所以癱在搖椅一動未動,順便向告花兒要了根菸。
譚超僵立在客廳中間,告花兒叫他過去坐沙發,院門外的梁磊可以忽視,因為禹都人來陽城耍大牌,無需慣著。
“再歇個幾分鐘吧,然後開始訓練。”譚超雙手搓膝蓋,歪腦殼看出院裡。
告花兒面朝院裡嗤了一聲,又道:“等會訓練開始,一定要把院門再關上,梁磊有偷拍別個訓練的前科,應該提防。”
此刻時間已過半分鐘,院門外非常安靜。
我幾乎要失去耐性,換個坐姿將腦殼歪向院裡方向,想看看安靜過後的梁磊在搞些啥子名堂。
告花兒捏熄菸頭,起身去衛生間:“我去‘交水費’,然後我們就開始訓練,三掌管準備把院門關上。”
“要得。”譚超又猛地衝了出去,一個人剛起床就這般精神勁,很是羨慕呢。
我抽完最後一口煙,緩緩撥出菸圈。
譚超又跳進屋裡,輕嘶一聲,才道:“院門外沒有人了,梁磊突然就走了。”
我咬牙捏熄菸頭:“姓梁的那崽兒神經兮兮的,突然出現又突然走了,我都懷疑是他昨晚在禹都喝麻了,糊里糊塗的叫輛車來陽城,然後剛剛又突然醒酒,最後逃跑了。”
“掌門,事情沒那麼簡單吧?”
告花兒交完‘水費’,出來客廳之時,仍在繫著褲腰帶,面容卻很嚴肅,又接道:“你剛剛就說了,梁磊突然來陽城屬於自作主張,幫自己表姐商量“小火箭”的事,他這會暫時離開,恐怕今天之內一定還會現身。”
我瞧一眼牆上掛鐘:“先別管梁磊,時間也緊了,開始訓練吧。”
告花兒輕嗯一聲,又上前摟住譚超的右肩,眯眼笑道:“剛剛就你看見過樑磊在院門外,告訴我那崽兒現在是啥子狀態,叉腰顯威風還是伸手指來院裡,一副欠打的狗屁樣兒?”
“除了剛剛梁磊亂喊一聲,他其餘時間都輕言細語的,戴副眼鏡夠斯文的。”
譚超如實道,轉頭看一眼掛鐘,後退擺脫告花兒搭肩的手,接道:“開始訓練吧,否則你和金瑞哥上班就要遲到了。”
告花兒脫口而道:“姓梁的崽兒還學人戴眼鏡裝斯文,夠稀奇的,有點後悔剛剛沒有出去瞧他一眼。”
我用力推告花兒的背脊:“屁話真多,你對勤工獎沒有興趣是你的事,也別連累我在農曆年假前的最後上班天遲到。”
“掌門何必再計較勤工獎,冰櫃裡的凍肉足夠多了。”
我停步在屋門口,轉身正色道:“凍肉的錢遲早要還給何明亮,何子軒,你說每個月的勤工獎重要嗎?”
告花兒歪起腦殼扁著嘴,無話可講了。
……
趕回公司,勤工獎也保住了。
在農曆年假前最後一天工作,我格外精神,猶如學生娃兒上著放暑假前的最後一堂課,明明一貫的欠缺睡眠,卻一個哈欠也沒有。
足夠精神,工作效率也很快,午飯前一小時,我手頭上的工作量全數清完,可以安心過個好年。
告花兒卻在辦公桌趕頭趕命,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