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花兒的話很有力度。
我感到自己快被擊垮,幾近衝動今晚就安排送走“小火箭”。
“金瑞哥,童爽哥,訓練用具都弄好了,開始夜訓吧。”
譚超從院裡喊來,唱著為狼青鬥犬派打氣的歌,歌詞是即興胡亂發揮的那種。
我像扯住了救命稻草,起身衝去院裡,挺腰喊道:“抓緊時間進行夜訓,來吧!”
告花兒雙手插袋,慢悠悠出來院裡,在我身後輕聲道:“掌門,你借靠夜訓來逃避有用吧?這事遲早要做個決定。”
他崽兒冷哼一聲,走去踢一腳鐵枝,又道:“今晚也別鐵枝平衡訓練了,索性去萬步梯負重上下吧,讓自己和鬥犬都再累一點,夜裡入睡更容易,免得有些人癱在鋪上胡思亂想。”
告花兒陰聲怪氣,我難得一見沒有脾氣,只向正在猶豫的譚超仰一下腦殼:“就聽二掌管的,把鐵枝拆了,今晚出去萬步梯負重上下。”
譚超遲疑地‘哦’了一聲,拆掉鐵枝,回頭給“霹靂”套上鉛塊背心。
告花兒振臂高喊:“出發吧,早點訓練就早點結束,家裡還有媳婦提前給我暖了被窩,真想快點回家。”
這話又無疑在調侃我和球球的異地戀,也夠怪的,今晚我就是沒有脾氣。
若是以前,我早就一拳向告花兒捶了過去。
我有氣無力地甩了甩右手,示意出發前往梯坎口,告花兒帶上“火炮”走最前,出了院門就吹起了口哨。
譚超將另一件鉛塊背心為“少俠”套上,抬頭道:“我來負責再造一件鉛塊背心,因為院裡鬥犬只會越來越多,目前只有兩件鉛塊背心,很難分配。”
我勉強笑了笑,點頭准許了。
……
萬步梯負重上下的訓練結束在深夜十一點半。
有家有室的告花兒也懶得回去一趟我爺爺家,拜託譚超將“火炮”帶回去,而他自己在路邊攔了輛車,回家躺暖被窩了。
其實譚超也本該回家去,他卻堅持回去我爺爺家睡一晚,嘴上藉口要多陪陪我,實則爭取機會再勸勸我。
“金瑞哥,一定要堅守自己的想法啊。”
剛回到小道口附近,譚超轉動起自己的小心思。
我苦笑地嗯了一聲,瞧見平時十點就關門的小商店卻仍在營業,便藉口進去小商店買包煙,只讓譚超在店外等候。
我順便給譚超買了瓶他最愛喝的飲料,出去店門外,瞧見譚超坐在旁邊五級梯坎上,面朝馬路,左手搭著“少俠”脖子,右手更將“霹靂”“火炮”摟近身邊,而身子微微搖啊搖。
我輕步走近一聽,譚超更在哼著歌,他似在憧憬美好的未來。
我受到感動,只因一位目前連工作都沒有的小崽兒如此樂觀,他心中的未來定是無比美好。
“超哥,回去了。”我遞去飲料,譚超哇哦一聲,面容歡喜,像收到了啥子貴重禮物。
半小時後,我以為自己倒在軟鋪會胡思亂想,卻被告花兒一言說中,突襲而來的疲累感沒有給我輾轉反側的機會,很快睡去。
翌日清晨的第一訓,告花兒很早趕過來,甚至等我起床後,他已經吃完了早餐外賣,坐在沙發翹著二郎腿,面向我嘻嘻笑著。
“怎麼樣?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