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班,我對晚飯沒有任何幻想。
必定是清淡餐。
回到爺爺家,告花兒衝出院裡迎接我,眯眼笑道:“經過我跟譚超之間的談判,今天晚飯有油水吃。”
我雙目發亮,搓手而急切問道:“快說,啥子菜?”
“稀飯配蔥花捲,還可以吃鹹蛋。”
我沉下臉色,希望告花兒在我面前消失,就此友盡。
他崽兒很是得意,彷彿立下大功,笑著道:“鹹蛋配稀飯簡直一流,還有蔥花捲,可以說是病號餐的頂配。”
“讓開,上了一天班,我累了。”我推開告花兒,起步進去屋裡。
告花兒像是閉門養傷憋壞了腦子,衝去狗棚將“火炮”拉出來,捧著愛犬的臉巴,興奮道:“今天晚飯有蔥花捲和鹹蛋吃,耶——!”
我懶理太多,進去屋裡客廳,餐桌上的碗筷已經擺好,三個小瓷碗各裝一顆切成兩半的鹹蛋,廚房裡蒸好的蔥花捲剛剛出籠,譚超端著一鍋稀飯出來,第一時間問我餓了沒?
“還好,你慢慢弄,我去洗手。”我輕拍譚超肩頭,表示感謝。
譚超一把拉住我,皺眉問道:“金瑞哥中午在公司吃了啥子?是清淡的東西嗎?”
“算是吧,中午沒有胃口,吃了兩片面包。”我又拍拍譚超的手背,他才笑著鬆了手。
洗完手回到餐桌,就等我一個準備開飯,告花兒死盯著鹹蛋嚥唾沫,他用筷子小心挑出一點蛋黃送進嘴裡,又喝口稀飯,然後仰頭閉眼,深吸一口氣。
難以想象稀飯配鹹蛋這般美味,反正我是無法欣賞,顧著自己,掰一半蔥花捲咬著,送口稀飯,斯斯文文的吃著。
嚼完半個花捲,我才驚覺譚超這幾天跟我們一起吃清淡餐,這崽兒用心良苦,為防止我和告花兒無法忍口,選擇同呼同吸,也是個狠人啊。
“明天我考慮是否可以吃榨菜,當然還是配稀飯。”譚超坐在餐桌的中心位,足夠大佬風範。
告花兒拍掌歡呼:“好耶——!明天有榨菜吃了!”
我上完一天班,回來沒得清靜,很是心煩,匆匆吃完飯,傷口開始又癢又痛,就藉口進去臥室休息。
“金瑞哥,記得半小時後吃藥啊。”譚超囉嗦,甚至離開餐桌,找來裝藥的小袋子,送到我手上。
我心煩是真,但沒有理由向譚超發火,勉強露笑,接過小袋子進去臥室。
在軟鋪上眯了半小時,我爬起身吃藥,發現床頭旁邊的矮櫃上放了杯熱水,心裡一暖,自然又是譚超的傑作。
出去客廳,昏昏沉沉,告花兒癱在沙發上耍手機,平淡開口道:“超哥說了,半小時後開始夜訓。”
“超哥萬歲啊。”我苦笑一聲,癱在搖椅上。
此時,譚超提著垃圾袋從廚房出來,趁著出去扔垃圾,他又順便收拾一下茶几,用過的紙巾塞進垃圾袋,滿意的點頭,才出來扔垃圾。
告花兒耍著手機,嘆道:“狼青鬥犬派得一譚超這樣的家務大神,知足吧。”
我噗嗤一聲,道:“狼青鬥犬派是搞鬥狗競技的,並非家務公司。”
告花兒抖肩嘻嘻笑,才道:“怎說都好,譚超無條件照顧我們,這人情以後我們慢慢還。”
“必須啊,自從‘好吃一條街’清拆重整,譚超也沒有了工作,還要抓緊時間訓練“霹靂”,也挺艱難的。”我幾近想再去跟老爸商量一下,讓譚超去我家火鍋店幫忙。
但上回我在家過生日,許願的時候說著關於鬥狗競技的話,兩父子關係降回冰點。
“哎!”我搖頭嘆氣。
剛完,院門響出動靜,應該是有人來訪,仔細聽見譚超問道:“請問你們找哪位?”
“我們找金瑞哥,童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