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花兒說到即做,發令讓“火炮”刨起新沙坑,還曉得記時間呢。
新坑位置就選在死掉的多伯曼犬舊坑兩米外,方便等一下挪動,並且告花兒認為那位置沒有太多硬質,也方便“火炮”輕鬆偷個懶。
我對他的決意很困惑,“火炮”無法在五分鐘內刨出兩米深的坑來,已成事實,非要再打一次自己的臉巴嗎?
我後退幾步看好戲,猶豫著“火炮”再次刨土失敗後,自己是該安慰告花兒,或是藉機調侃他幾句呢?
但“火炮”刨坑的猛勁吸引到我。
沙土被刨出後高高揚起,隨著冷風吹去東南西北,而“火炮”前肢運動極快,像裝了馬達一樣,即便手機照明再跟近一些,仍是無法看清前肢兩腳在如何刨動沙土。
而隨著沙坑被刨得越來越深,“火炮”前身沉入坑裡的速度極快,幾秒前還能看見它的腦殼頂,眨眨眼皮而已,已是不見。
“怎麼感覺“火炮”刨坑的速度要比剛才更猛一些呢?”告花兒疑惑著,目光緊盯手機裡的計時,腦殼輕輕搖著。
我從而得知,“火炮”刨坑的猛勁是突發的,短時間內一下增強很難說得過去,除非是“火炮”在此地受到刺激,潛力被逼了出來。
心念急轉,所謂‘刺激’只能是沙坑裡那隻死掉的多伯曼犬了。
雖然品種有別,但畢竟同類,“火炮”親眼目睹同類慘死躺在沙坑裡,表面平靜,心裡實則驚濤駭浪,道理跟人類見到一具同類遺體一樣。
震撼!
身為鬥犬的“火炮”沒有膽怯,反而悲憤轉化力量,也似乎明白這新坑為誰而刨,靈性夠高的,所以它的猛勁註定要發出。
更詭異的是,聽告花兒交代,剛剛在西邊的“火炮”是突然往東邊望去,跟平時備態的模樣有別,更像對東邊一些東西充滿疑惑。
經過“火炮”全程狂奔帶路,透過天生嗅覺,精準刨到死掉的多伯曼犬被埋的位置,冥冥中只有註定,告花兒今晚來一趟江灘,更是一種註定。
我回神過來,所見告花兒嘟圓嘴巴很是吃驚的樣兒,嘴角肉抽動,手機螢幕近距離正對他雙眼前,發出一聲‘呃’地長音。
而“火炮”仍在繼續刨坑,它主人沒有發令讓其停止,自然猛勢沒停,被刨起的沙土在後方整合小堆,皆是深色的,說明坑底下的沙土是溼質的。
場面滑稽的地方在於,已經無法看見“火炮”的全身,眼前只有一個沙坑在‘自動’的飛出沙土來,誇張點說,很像火山口炸出岩漿的感覺。
我稍微明白到一些啥子,試探地道:““火炮”成功了?”
“我感覺是的,這個坑一定已經超過了兩米深。”告花兒驚訝過度,反而語氣平靜,他走近沙坑旁邊,手機照明探進坑裡,語氣再肯定地道:“超過兩米深了,我的“火炮”成功了。”
“時間是多少?”我走前去看稀奇,急切問道。
告花兒像機械人轉頭似的看向我:“四分鐘而已,並且“火炮”還在繼續刨著呢。”
我避開飛出來的沙土,小心翼翼地伸長脖子看去坑底,嗯了一聲,道:“確實超過兩米了,也足夠深了,發令讓“火炮”停止下來。”
“羊肉串——!”
告花兒這般發令,我皺眉問道:“你的令號很獨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