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時,我背脊又涼氣灌入,頓覺蹲下的姿勢極為難受,起身後退三步,思量告花兒剛才的話。
多伯曼犬個性惡霸,天生喜歡尋釁滋事,急躁起來的失控場面很難收拾,三四個人想要近身簡直妄想。
躺在沙坑裡慘死的多伯曼犬幾乎沒有可能是被人類所害,哪有傻兒沒事去招惹多伯曼犬呢,即便手持銳器也沒有用得,因為拿著銳器的手註定成為多伯曼犬的小零食。
再看,慘死的多伯曼犬死相可怖,肚腹和鼻樑的重創說明,施害者只能是更兇的野獸,想著現代城市裡怎會出現野獸呢?但陽城卻是個小小的例外。
陽城之內,野獸沒有,鬥犬卻大把。
人類無法搞定多伯曼犬,鬥犬卻理所當然的可以,無非就是尖牙拼尖牙,利爪對利爪,這類攻擊皆是人類無法擁有的,而一隻戰鬥素養僅僅及格的鬥犬都能將多伯曼犬收拾舒服。
為何?
只因多伯曼犬個性惡霸,也只能是一味鬥狠的惡霸,天生基因使得它們只會莽撞發瘋,卻沒有善用腦筋的想法,如此情況下,別說戰鬥素養及格的鬥犬,就連“少俠”“火炮”也能將它們收拾舒服。
如此,覃洋當初仍要堅持一口氣養兩隻多伯曼犬,他崽兒挑選鬥犬只看表面,多伯曼犬滿臉橫肉的惡霸樣符合他的口味,以為註定要稱王稱霸,卻在後坡水庫連野狗子群都沒有勇氣面對,非得“火線”親自出手。
我所經歷的,太多時刻足以證明多伯曼犬隻有虛樣子,實則連體型較小的鬥犬也沒有膽量招惹,例如位元鬥犬的“答案”便是如此,而覃洋甘心在塗令身邊當馬仔,部分原因來至於自己的鬥犬沒有作為,缺少硬起來的力量。
繼續思量,但凡一個足夠冷靜的新秀練犬師,且腦筋運作正常的話,沒有可能會選擇多伯曼犬當自己的鬥犬,這正是陽城鬥狗界以前沒有出現過多伯曼犬,偏偏覃洋傻兒自以為是,才有了“大小王爺”兩隻多伯曼犬的存在。
另外,我百分百確定普通人家要挑選看門犬或者寵物犬,都會第一時間略過多伯曼犬這項選擇,誰會傻兒天真到養一隻奇醜無比,又喜歡尋釁滋事的狗子在家呢,更別說養來當寵物犬了,泰迪或者薩摩耶比它香千倍萬倍。
那麼思緒又兜了回來,我極度認真對待著告花兒剛剛的話,眼前這具死相悲慘的多伯曼犬會否是“大小王爺”的其中一隻呢?只可惜這類狗子模樣多數相似,導致難以判斷。
我沒敢妄下結論,輕咳一聲,道:“我先認為這隻多伯曼犬的傷口是鬥犬所做,能夠將這種惡霸犬搞成這種慘樣兒,人類拿刀拿棒也沒辦法做到,只能是鬥犬所做。”
仍在蹲著的告花兒輕嗯一聲,手機照明靠近一些死掉的多伯曼犬,道:“還有一種可能,有人下藥讓這狗子昏去,再下毒手,這樣說明那個人喪心病狂,還在陽城之內活動,陽城人會很危險的。”
“如此說來,我跟你現在更加危險,深更半夜的在江灘活動,眼前又是一隻死狗子,可能埋掉死狗子的那個人正在某個地方看著我們呢。”
告花兒仰頭笑兩聲,向“火炮”招手:“笨狗兒!你別站太遠,過來我身邊,給我擋風!”
我噗嗤笑一下,給機會讓告花兒繼續裝鎮定,才道:““火炮”如今實力強勁,足夠應付兩三個成年人,所以童大少爺又何必驚慌呢?”
告花兒笑嘻嘻地搓下“火炮”腦殼,站起身來,道:“我沒有驚慌,甚至還敢近距離觀察這隻死狗子,心裡疑惑實在很多。”
“例如呢?”我淡淡道,目光移去死掉的多伯曼犬身上,簡單一眼,背脊發寒。
告花兒看似鎮定地點根菸,道:“這裡是江灘,這隻死狗子又被埋在沙土裡,按照你的看法,它肯定是遭鬥犬所害,但行兇的鬥犬還會有埋屍的意識,這就很龜兒子搞笑了。”
我點頭道:“說明鬥犬行兇的當時,還有其他人在旁邊觀看,很可能就是行兇鬥犬的主人,最後由這位主人埋掉死狗子。”
“再說透點,我認為江灘這裡發生過‘私鬥’,就像那回在沙壩“火炮”跟覃洋的“小王爺”一樣,而這邊情況的差別在於,有狗子被咬死了!”
告花兒長呼一口大氣,像吐出壓抑在心裡許久的東西。
“又是私鬥?”我嘟囔著,心說陽城鬥狗會嚴格規定禁止私鬥行為,當初我的縱容和告花兒的糊塗堅持,還有覃洋的純粹智障欠佳,才有了在沙壩私鬥的後悔事。
如今已經成為把柄,被塗令死死抓住,我每每回想都心裡一顫,總覺以後有糟糕透頂的事情在等著我,就像當初賈立良的提醒話,讓我們狼青鬥犬派時刻提防塗令一幫人的‘突襲’。
我回神過來,告花兒嘖嘖兩聲,語氣遺憾地道:“如果現在是白天就好了,可以將周圍看個仔細,抓住別個在江灘私鬥的證據,提醒鬥狗會必須重申嚴禁私鬥,免得一些瘋崽兒亂來,壞了陽城鬥狗競技的規矩。”
“童大少爺,你在沙壩早就壞了規矩,好意思說別個嗎?”我嗤了一聲,再上前蹲下仔細看看死掉的多伯曼犬,輕念道:“假如是私鬥,跟這樣只會耍瘋的醜狗子對打,就算贏了但意義何在,要鬥就上擂臺跟高手鬥,真是一些鼠目寸光的傻兒。”
“掌門,你要罵我就直接點,何必兜個大圈呢?”告花兒又將菸頭插進沙土裡,蹲在我身邊,語氣認真地道:“最後一點,這死狗子到底是不是‘大小王爺’的其中一隻?如果是呢?覃洋那邊又發生過啥子事情?”
我輕哼一聲,道:“你竟然關心起覃洋那邊的情況,他甘心當塗令的馬仔快活得很呢,你就別操心了。”
告花兒低嘆一聲,道:“要搞清搞楚也有辦法,讓羅娃兒聯絡他在位元戰團的那個‘線人’,打聽一下,是否‘大小王爺’已經少了一隻。”
我來了興趣,猛地站起身來,嚴肅地道:“既然你準備這麼去做,那現在我們有兩件事要提前辦,先給死掉的多伯曼犬拍照,留個實在證據,然後重新把它埋好,或者再埋深一些。”
告花兒嘴角上揚,目光移向“火炮”:“那就藉此機會,讓“火炮”再試一試刨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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