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忙讓人去傳喚太醫前來,又把葉穎羽喚到身邊,抓著她的手,溫柔仔細的詢問,“早些年你在京中瞧著身子好的很,怎的一到了那邊身子骨就不好了?”
葉穎羽垂眸,越發恭順,瑩白的手指捏在帕子上,根根如蔥,“黔中哪裡比的在京裡。”
皇后還欲再說,便已有太醫前來。
眼見太醫過來,柔嘉心中一緊,若是太醫發現了葉穎羽還是姑娘家的身子,事情只會越鬧越大。
她正欲起身阻止,卻見旁邊的季晧軒淡淡的瞥來一眼,不輕不重。她的動作就停住,又穩穩的坐在椅子上。
“宋太醫快來瞧瞧。”
宋太醫如今已逾古稀,雖頭髮花白,卻身形矯健,自是格外重視休養之道。
他這般年紀自不用避諱,並未隔著簾子,只在葉穎羽的腕子上搭了一方帕子,探脈。
須臾過後,才收回手,朝著唐皇后拱手行禮,“側妃身子骨倒還好,隻身體寒症頗重,怕是受受了些寒氣。要好生調理。”他列了單子。
皇后看了一眼『藥』方,又詢問道:“此症可會影響側妃生育?”
原本正欲退下的宋太醫,聽聞此言,語氣輕緩,“自來寒症若是重了些,會影響女子生育的。”
柔嘉心中有些疑『惑』,在黔中的時候,每月的平安脈都沒有查探出葉穎羽身子骨的問題,為什麼到了宋太醫這裡便是頗重的寒症?
總歸這宋太醫不會是季晧軒安排的人吧!
才進京,他哪裡抽得出這些時間。
就算能抽出時間,他又如何能保證唐皇后叫的一定是這宋太醫,總不能把太醫院每個人都暗暗交代一番吧!
唐皇后鬆了葉穎羽的手,“好生調養吧!”說完,又去看季晧軒,“你這些年在黔中也太苦了些,身邊伺候的也就只有這兩個人。王妃整日裡忙著料理府中事務,側妃身子骨又不好。你一個爺們兒,身邊怎麼能少了女人伺候。”
葉穎羽聽聞此言,先是側目去看柔嘉,見柔嘉神『色』平靜,心裡卻有些難受,在黔中之時,王妃與王爺如何,誰也管不了。可這才入了京,不過一日功夫,先是拿捏她,又是指用女子。
皇后開了口,在坐的的其他的妃嬪自然是齊聲迎合,只莊妃神『色』如常,捏著帕子坐著,如看戲似的一言不發。
“前段時間,宮中才選了秀,這次選秀宮中倒是選了些齊整的姑娘。”唐皇后早不似幾年前一般拈酸吃醋,如今提到那些新選秀的女子也是笑的極真。“原本你父皇打算選幾個女子送到黔中去的,又想著你今年總歸是要回來的。便留在了京中。今日且……看看?如何?”
豈能說不好。
季晧軒當即應下。
太監了皇后的令,立馬領著早就候在偏殿的幾個女子過來,齊齊整整的四個女子,模樣自然是一等一的出挑,行動間裙角不動,卻又嫋嫋婷婷。
“賢親王妃也瞧瞧,可還滿意?”
柔嘉這才抬頭細細去看那幾個女子,唐皇后是下了心思的。長相自是不一般,可打眼一瞧就能看出這幾個『性』子多有不同。
“果然各個都是絕『色』,母后親選的,自然極好。我瞧著……也是學了規矩的?”她問了一句,這幾個女子舉止行為皆無差錯,既能做到恭敬端莊,又不顯刻板。
皇后原本噙著笑,聽了柔嘉的話,嘴角笑意微僵,“讓宮裡的嬤嬤教了一段時間。你才回京中,要忙的事且多著了,哪裡還能讓你抽出人手來教她們。”
“那就多謝母后,送了幾個這幾個花一樣的姑娘與我作伴。”柔嘉盈盈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