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接受不了,為此渾渾噩噩地混沌了好幾天,直至確認到她真的還在現世,才恍然認識到一個事實。
那個過了十年的美夢,可能只是她在昏迷中時大腦的妄想。
認清現實後,江秋月心情失落,出院後直接揹著包去了北京。
那些她和彭敬業曾經去過的地方、住過的四合院以及她上過的大學,她都一一去找尋了一遍。
有的根本不存在,有的就在那兒,卻已經有所不同,變了味道。
她在北京的長安街來來回回逛了一圈又一圈,差點被巡邏的武警當做可疑人士,卻始終沒找到那條熟悉的小巷子入口,最後站在人流如織的街頭黯然失色。
之後她被在北京生活的表姐偶然遇到,把她撿回了家。
“長安街城樓旁邊,之前不是有一片四合院聚集在那兒嗎?現在怎麼找不到了。”江秋月試探地問著表姐。
她在北京生活了一二十年,應該知道點情況。
誰知表姐聽了卻很疑惑。
“城樓周圍的地寸金寸土,哪會有什麼成片的四合院,個別的有也都是大人物的私産,你問這個幹什麼?”
江秋月只說好奇,又問三四十年前那裡有沒有,表姐搖了搖頭,那她哪知道。
江秋月徹底死心,夜裡躺在床上睜眼到天亮,第二天兩眼通紅地買了回老家的車票。
臨走時,表姐塞給她一沓錢,說是來了也沒有領她多轉轉,下次過來一定要早點知會,到時候帶她去爬長城。
江秋月推遲不過,收下後自己又加了點錢,買了大包小包的特産帶上了車。
路上十幾個小時,來回倒騰了好幾趟,顛顛簸簸地回到那個塵土撲面的小地方。
爸媽提前不知道,猛地在門口看到她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在外面犯了事後跑回來了。
江秋月藉口說攢了年假回來看看,隨意地應付了過去。
老爸看她這次回來跟家裡人生疏沉默了很多,認為她在外過得不好,勸她回來工作,早點找個好男人嫁了。
江秋月連忙搖頭,把今年孝敬的兩萬塊提前給他,只要他別再惦記著催婚。
老媽拉著她動不動就在抱怨弟弟掙不了幾個錢,既對唯一的兒子不滿,嫌他不上進,又心疼他吃苦受累,幹不了什麼重活。
話裡話外想讓她這個姐姐多幫襯幫襯兄弟,說什麼將來等她嫁人,孃家有弟兄撐腰。
江秋月扯著嘴角當老媽說的是耳旁風,那家夥老婆孩子都有了還不努力,她才不願意當扶弟魔,更用不著孃家兄弟撐腰。
或許是看出她的不情願,接下來兩天家裡的飯菜都做的很簡單,桌上除了青菜蘿蔔就是清水面條,沒一個好菜。
江秋月看老爸老媽差點因此吵起來,引發家庭大戰,很快就背上包回杭了。
錢塘江邊的那個小窩,她租住的地方,裡面已經落滿了一層灰。
好在房租還有剩餘,不然東西怕是早就被房東扔出來了。
假期過去,江秋月開始回公司繼續上班。
雖然已經認為那是一場夢,但是當她敲程式碼時發現那些東西被她遺忘的差不多了,做專案時難免很吃力。
江秋月心思恍惚,工作時盡量全身心投入,盡快重拾專業技能,課餘時間卻忍不住到網上搜尋一些穿越七十年代之類的內容。
結果掉進了綠江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