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嘉門外,齊煬扶著她走在迴廊上。
“雪大風寒,皇後……”
“臣妾想在這裡透透氣。”白玉書看著長廊兩側的燈停了腳步。
齊煬問道:“怎麼了?”
有雪花吹進來落在燈籠上,白玉書坐在欄杆上看起了雪景。
齊煬站在她身後,思量了一下將自己的鬥篷解下來披在了白玉書的身上。
白玉書對著雪景放空了腦子,一如飛雪般空白。
她有些累,每天跟齊煬裝傻的感覺不太好。齊煬藏著許多事情,她突然不想知道了。白家如何,襄王晉王如何她也有點不想關懷了。
沈妃的孩子已經是太子了,她也不貪戀皇後的位子。太後遲早是沈竹煙的,不如好好享受最後的日子。待齊煬走的那一天,開開心心地回去,好歹當了一回皇後娘娘。
“皇後。”
“嗯?”
“朕從來沒有想過,能和你在一處平平靜靜地說話。”
“嗯。”
“如果可以,朕想這樣跟你說一輩子的話。”
“?”白玉書扭過頭來,“皇上?”
齊煬柔聲道:“望月庭,長樂宮,鹿苑臺,哪裡都可以,朕同你一起。”
白玉書問道:“齊煬你說什麼胡話。”
齊煬笑了笑,將她擁在懷中,“你說過,人的心是不會撒謊的。”
鏗鏘有力的心跳聲打鼓一般入耳,白玉書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
齊煬道:“朕有時候就在想,你是眼盲還是耳朵聾。朕為你做的事情,一點都看不見。”
“……”
這是表白還是罵人。
“不過也好,起碼也不會看見別人。”
“齊煬。”
“嗯。”
“我不值當。”
“你又怎麼知道?”
白玉書看著他真摯的眼睛,一時心裡發虛。
她道:“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齊煬道:“朕不會讓你比朕先開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