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路滑,白玉書一路被指畫扶著到了華音宮。
她實在不明白,這個黎妃憑什麼跋扈到如此地步,僅僅憑著母家的地位也太站不住腳。打她到這裡來,還真沒遇上過這樣的。
華音宮,一眾宮人抬著箱子被堵在宮牆外。
白玉書剛到,領頭的太監走過來給她行了禮:“娘娘見笑了,奴才在宮裡這些年,還真沒遇見過這樣的事兒,還請娘娘給咱們做主。”
指畫又扶著她走了幾步,院裡的雪都還沒來得及掃,可見這黎妃來的有多早。白玉書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未到殿內便有爭吵聲傳到耳中。
“裝這副可憐樣子給誰看呢,老天爺天都不憐你。要不是皇後舉薦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住在哪兒!”
“黎妃娘娘,平日裡咱們華音宮飯食裡的東西是誰放的您清清楚楚的。又哪裡能說出天不憐的話,要不是咱們主子心善,早就告訴皇後娘娘了。”
黎妃嗤笑了一聲,“皇後娘娘?你以為沒了白家做靠山,她這皇後的位子還能保多久,早晚給冷宮添個人罷了。”
白家,白玉書眯了眼睛。這黎妃果然是知道了什麼齊煬刻意瞞著她的事。
她一把推開了殿門,高聲道:“借你吉言,只是冷宮地方偏遠過於清冷,去的人是越多越好。”
“白玉書!”
白玉書笑了笑,抬手道:“黎妃出言不遜,以下犯上,沖撞沈貴妃這是第一罪,至於第二罪,黎妃心裡清楚。即日起就在……”
指畫提醒道:“永安殿!”
白玉書繼續道:“就在永安殿思過吧,沒有本宮和皇上的旨意,不得出來。”
黎妃咬牙切齒道:“白玉書你憑什麼處置本宮,本宮的父親……”
白玉書笑了笑,“就憑,白氏現在仍舊是皇後。只要白玉書在這位子一日,黎妃您就安安分分的待在永安殿,再讓我聽見如今日一般的話,永安殿也不必住了。”
殿外的幾個太監都是極有眼色,聽見這話立馬進來架住了黎妃。黎妃剛要張嘴便被送了出去,華音宮一時清淨了不少。
沈竹煙倚在床遍,臉上掛著一絲苦笑。
白玉柔聲道:“今後便是貴妃了。”
沈竹煙點頭,“嬪妾多謝娘娘成全。”
白玉書彎了彎嘴角,宮牆外的太監這才提著東西魚貫而入。一直折騰到晌午,寫意來叫人,白玉書這才準備回去。
沈竹煙晉了貴妃,陳妃這裡也賜了“賢”字的封號。白玉書一顆懸著的心暫且放下。
齊煬等在光明殿外,見到白玉書的步攆略略蹙了眉頭。
寫意吩咐人停了步攆,摻著白玉書下來。
齊煬聲音中帶著些慍色,“就不能安分些。”
白玉書笑了,“我看今天天挺好的,想著鹿苑臺的景緻應該不錯。”
聽到“鹿苑臺”三字,齊煬的目光明顯柔和了許多,連聲音也軟了幾分,“過些日子,待你好些了咱們一同去。”
“嗯!”白玉書點了點頭,齊煬從寫意手裡接過她,兩人相緩步進了光明殿。
黎妃的話給她提了個醒兒,白家也有許多天沒有訊息了,晉王也是。按理,這皇子平安出世也是喜事一樁,怎麼沒見半個道賀的人。更何況又到了年下,這宮裡實在是過於安靜了些。
白玉書在光明殿養了許多日子,臘月過去了齊煬才準她隨意走動。
小皇子生下來就足有八斤,如今更加壯實了些。沈妃躺了許久,一直是劉太醫在照看著。白玉書能光明正大自由進出光明殿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華音宮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