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潯先去接了小白金,打了個電話讓老媽把狗子帶回去,他自己拉風地騎著車,長驅直入到了一個傢俱城。
本來他沒想過還要好好把他那個外強中幹的大院兒裝修一下,結果現在媽媽和白深都回來了,他就想把家裡好好裝修一下,有專屬於他們的溫暖和歸屬感。
他還從來沒有到傢俱城逛過,走來走去,他看中了一張和以前白深家裡的床風格很像的另一張床,看起來潔白整齊,又大又舒服。
就先買一張床好了,其它的東西,他還等著和有審美水平的白老師一起來買。
選好床他就火急火燎地狂奔回家,不知道白深醒了沒有,醒了的話吃藥沒有,不對不對,吃藥之前吃飯沒有,現在退燒了沒有,是不是好一些了。
回到院子裡,路潯輕輕推開主臥的門,好嘛全白擔心了,白深還在睡覺。小白金趴在他身旁,毛茸茸的腦袋擱在白深的手臂上。
路潯關上門,走近了些,伸手摸了摸小白金的腦袋,趁小白金抬起腦袋的間隙,他趕緊捉住白深的手臂放進棉被裡。
他坐在一旁,不知道看了多久,反正還沒看夠,不知道哪個王八羔子的手機不應景地響起來。路潯摸了摸身上的所有兜,都沒找到手機,正準備去找白深的手機的時候,白深翻了個身,從枕頭下面抽出一個手機,接起來放到耳邊。
“喂?”白深迷迷瞪瞪地說。
路潯湊近了些壓在他身上,白深回頭看了他一眼,開了擴音,聲音一下子被放大。
電話裡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白先生,您的捐款已經到賬了,下週有一個您資助的活動,我們誠摯邀請您來參加,順便也看一看成果。”
白深的頭埋在枕頭上,悶悶地應了一聲:“好的。”
“下週六上午九點鐘,謝謝參與。”對方又說。
白深又應了一聲說:“不客氣,都是本分。”
電話一掛,他就放下手機,沒動靜了。
路潯扯著被子往他那邊擠了擠,小白金也心有靈犀地往這邊拱了拱,白深兩分鐘之後終於難以忍受地坐起來:“你倆要擠死我嗎?”
路潯笑起來,被角遮住了半張臉,看著他說:“醒了?”
“被你倆拱醒的。”白深沒好氣地說。
小白金興奮地一通叫,白深伸手把他抱進懷裡。
“隔壁已經有人在裝床了。”路潯邀功地說。
“好棒棒哦咱們潯潯。”白深嘆了口氣,抓起旁邊的外套穿上,從路潯身上越過去,趿著拖鞋揉了揉頭發。
“誰的電話啊剛才?捐什麼款啊?參加什麼活動?嗯?嗯嗯嗯?”
正在衣櫃裡找長褲的白深聽著這一長串問題,轉過頭來看著他,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路潯也湊過來蹲在衣櫃前面探身進去一通找,扯出來一條黑色直筒褲扔給他。
“有錢沒地兒花,就拿去做慈善了,”白深背對著他脫掉短褲,穿上黑色長褲,穿好之後回頭瞥了他一眼,才說,“是自閉症兒童的專案。”
“……哦,”路潯應聲道,“全捐了?”
“也沒有,留了一點兒,”白深說,“不多了。”
“那你還說出去住呢?”路潯嗆他道,“還酒店?還打車去找李恪?我怕你坐到一半就要人財兩空了。”
白深笑了笑,朝他揮了揮手:“是啊,來我親一下。”
路潯撇撇嘴故作矜持地停頓了一會兒才跳起來撲過去,白深親了一下他,臥室門突然敲了敲被開啟了,兩人猛地彈開看向門口。
“起來了啊?來吃飯了,”路媽媽說,看著他們的樣子,笑了笑,“我看見了。”
白深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趕緊回答:“好的阿姨,這就來。”
路潯忍著笑去抱小白金,三人一狗坐在餐桌旁的時候,氣氛突然有一絲尷尬,白深怎麼都覺得這酷似……見家長。
“待會兒飯後吃點藥,放在旁邊桌上的,”路媽媽抬眼看了看他,“白深?”
“嗯?”白深從見家長的想象中回過神來:“什麼?”
路潯瞥了他一眼,再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吃藥。”
“哦,”白深應聲道,“好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