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一頭雞窩坐起來,一旁的路潯大概是累了,難得地睡得像死豬似的。
路潯身上就穿著短袖短褲,肖梟東張西望地找了找被子,最後從床底下扯起來棉被,也沒抖抖灰,往兩人身上胡亂一蓋,倒頭睡了個回籠覺。
他再醒的時候,旁邊已經沒人了,自己身上什麼也沒蓋,就穿著一件t恤瑟瑟發抖。
肖梟親切問候了一句路潯的老祖宗,起身站在床邊,眼神在屋內仔細搜尋了一番。
“被子呢?”肖梟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底下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到處翻,“被子呢,被子呢。”
最後他開啟衣櫃門,發現棉被遭遇了被一通胡塞揉在收納箱裡的慘境,他重重甩上衣櫃門罵了一句。
肖梟洗漱完坐到院子裡無趣地張望著,給路潯打了個電話,剛接通就吼道:“想冷死老子吧大冬天讓我穿個短袖晾在屋裡!豬肉風幹呢!”
電話那頭的路潯笑了兩聲,掛了電話。很快院兒門外傳來發動機轟隆隆響的聲音,路潯踢開院兒門,一加油猛地闖進來。
肖梟瞬間站起來,眼睛都瞪直了。
路潯起了個拉風的黑摩托回來,穿著一件長風衣,別說,一路帶風的樣子還挺帥。
“你不是沒錢了嗎?”肖梟問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摩托就沒離開過。
“車賣了。”路潯取下頭盔說。
“你那車才開多久啊,”肖梟說,仍舊把摩托車看了又看,“你個敗家爺們兒。”
路潯看了看他:“我要騎著我的小白去執行任務,走了。”
“哎別啊!”肖梟叫了一聲跳到後座上,拿過頭盔戴好,“開!往城市邊緣開!”
路潯戴好頭盔,回頭看了看他:“坐穩了。”
他猛地加油,摩托車一轉彎竄了出去。
肖梟突然想起:“院兒門沒關!”
“保安大叔知道關。”路潯說道,一路飛奔出小區,再飛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
肖梟沒想到他騎個摩托這麼野,速度快得像趕著給祖墳上香似的,讓他忍不住想回頭看看閻王老子有沒有飄著跟在後邊兒罵罵咧咧地追。
開到一個十字路口,紅燈,路潯猛地急剎車,肖梟沒反應過來一腦袋磕在他肩膀上。
接著他逃命似的跳下車,同時取下頭盔扔到路潯身上,沖到一邊要吐,場景可謂狼狽至極。
路潯靠路邊看著他嘿嘿笑,還不忘嘲笑兩句:“受得住麼,祖國的花朵?”
肖梟擺擺手,脫力一般靠著花臺:“老子今天要殺了你燉湯。”
“還上不上來了?”路潯一臉笑意地問。
肖梟沒說話,揮舞著拳頭示威一般地晃了晃。
路潯笑了笑,看著前方的紅燈轉綠,坐穩了騎著摩托從他面前飛過。
肖梟沒忍住罵了幾句,站在路邊用瑟瑟發抖連手機都拿不穩的手指頭戳了戳螢幕準備打車回去。
第二天早上他在屋裡收拾好行李拎著箱子下樓,一到樓下門口就看見路潯站在摩托車旁邊盯著已經睡死的手機螢幕。
肖梟看見摩托車就是一陣頭暈,他走近了看著路潯:“瞅什麼呢,螢幕黢黑的。”
路潯戴上頭盔坐上摩托,轉頭看他道:“看螢幕裡我的這張帥臉。”
肖梟嘆了口氣:“又坐你這個逼啊?”
“怎麼說話呢,”路潯嘖了一聲,拿出頭盔遞給他,沖他揚揚下巴,“上來。”
肖梟只好去寄了行李,生無可戀地坐到了後座,順便不懷好意地摟住了路潯的腰:“人家好怕怕哦。”
“撒開,”路潯冷著臉說,“不然我用點兒辦法幫你撒開。”
肖梟撇撇嘴鬆開了手,到了小區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大門站在一旁抽煙,一件長大衣把腰線襯得格外英朗。
肖梟沖那個背影吹了聲口哨,李恪轉過身來對他倆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