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恪敷衍地應了一聲,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失落。
路潯走到辦公桌前翻閱正在整理的資料夾,李恪站在他身後,仔細打量了一番。
他身高和白深差不多,一張顯然是混血兒的面孔,五官非常精緻,和白深那種讓人看著很舒服的長相不同,路潯讓人看著感覺很有英氣。
他比自己小了四五歲,雖然工作上是合作夥伴,可正如李恪曾經對白深說的,路潯的確有利用價值。
不過看起來,這人看起來跟一個少年似的,沒什麼城府,還真讓人有點不忍心利用他。
“請問敘利亞內戰那邊,你們有人在幫忙傳信是嗎?”路潯轉過來看向李恪。
“對,一個月之後會派人正式接手工作。”李恪回答。
“這份資料麻煩多印兩份給我,可以嗎?”路潯詢問的目光從壓低的帽簷下遞過來,深邃的藍色瞳孔平靜無波。
“可以,我現在就去。”李恪接過他手裡的資料就準備向外走。
“等等,”路潯問,“你親自去?”
他覺得這種打雜跑腿的活兒,讓一個深海的老炮兒來幹,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關在這裡太無聊,我隨時都在找機會往外走走,”李恪看向他,“當然,如果你以談公事的名義申請和我出去吃頓飯的話,我也挺樂意的。”
“行吧。”路潯說,他來深海,今天還沒被安排到具體的任務,著實有點無聊了。
他們一路出了大門,找了一家小餐館。
隔壁桌坐著三個俄羅斯大漢,壓低了聲音在說些什麼。路潯還沒餓,點了一杯格瓦斯喝著。
李恪吃東西就是正常人吃東西的樣子,沒什麼特點,不快也不慢,搞得他連觀察一下的興致都沒有,無聊地四處張望了一下。
路潯突然聽到了像是“跟蹤”的話,他仔細留意了一下,這才隱隱約約聽清隔壁桌那幾個男人的談話內容。
他心裡一驚,看向李恪,靠近了些壓低聲音說道:“聽到了嗎?”
“沒聾呢,”李恪挑著菜,“我他媽要是能懂俄語,至於這麼多天不出來嗎?”
路潯這會兒也沒心思跟他貧嘴:“他們好像在深海附近埋伏好一陣兒了,打算半路截胡。”
李恪低頭把一碗羅宋湯端到跟前,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知道了,你再聽聽,待會兒跟著他們。”
路潯比了個ok的手勢:“你吃慢點,那幾個還沒開始吃。”
他覺得自己跟飯店還真挺有緣分的,出來工作總能在飯店發現點兒什麼。
一直到那三個俄羅斯大漢吃完離開,他們才跟走出飯店,隔了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跟在後頭。
走到一塊空曠的水泥地,幾個人突然停了下來。
“我們被發現了。”李恪拉住路潯,也停下腳步,在路邊的石凳上坐下,裝作是遊客。
幾個俄羅斯大漢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不久其中一個走了過來,另一個又站到了他們後方。
他們兩人霎時處在幾個人的中心位置。
路潯察覺不妙,靠李恪坐得近了些,悄悄把外套袖子裡藏著的刀遞給他:“拿著保護好自己,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你先離開,我要是打不過你就搬救兵。”
李恪的心跳驟然加快,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他雖說也打過架,但也沒見過一句話不說根本不認識結果上來就要幹仗的。
而且要是打起來,自己好歹也幫得上一點兒忙,一個人溜了算什麼,還把年紀小的推出去受罪。
“能行,”路潯說,“看這幾個的眼神,感覺要上了你似的,很明顯沖你來的。”
李恪攥緊了手裡的刀柄,聽見旁邊說“你可能已經被盯了一個多月了,今天可算被逮著落單的時候。”
“這是要綁架?”李恪說,“抓我當人質,他們眼光倒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