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啊?”路潯問。
話說得太直白,白深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路潯笑了:“我改天給你寄一瓶過來。”
白深嘖了一聲,這人是傻子嗎?
“我不是心疼酒。”白深嘆了口氣。
路潯轉過頭來看著他。
就是現在,趁他的帽子還扔在七八千公裡外的酒店裡,白深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他才洗了澡,頭發還沒被完全擦幹。身上換的是白深的白t恤黑短褲,穿起來很合適,看起來像個活力滿滿的大學生。
路潯把頭轉了回去,倒了一杯,一口氣喝完。
白深覺得看他喝酒特別痛快,一點兒不拖沓。
他悄聲離開客廳,走到了陽臺拿出手機。
“肖梟有沒有跟你說過關於路潯的事情。”白深對電話那頭說。
“我給你的資料就是啊。”李恪回答。
“你把我當傻子騙呢?”白深生氣了,幾年來他第一次生李恪的氣,“從你一開始讓我治療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你要我治好他,然後又瞞著我,你瘋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
李恪沒想到白深反應這麼大,畢竟對於他們而言,路潯只是個外人,他只是做個順水人情,其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獲利可言。
“他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但就是因為知道才不想跟你說,”李恪深吸了一口氣,“白深,你不要生氣。”
白深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不是小孩子,當然不會亂發脾氣。可現在他看著路潯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卻什麼也做不了。
“白深,資料是肖梟給的,他沒寫上去的代表他不想讓你知道,明白嗎?”李恪說。
“那你憑什麼知道啊?我怎麼能判斷你們讓我治好他不是在打他什麼壞主意呢。”白深沒好氣地掛了電話。
如果他對路潯的過去一無所知,基本就現在這個狀態,那還治療個鬼啊。
他回到客廳,看見路潯靠著沙發背,手臂擋住了燈光。
白深關了燈,把他扶到自己房間的床上躺好。
“你應該知道苦艾酒有致幻效果,我說了讓你少喝一點,我不是心疼酒。”白深看著他,嘆了口氣。
路潯雙眼迷濛地看著他,可能有點醉了,可能沒有。
“過來。”路潯說,聲音軟軟的,跟小孩兒撒嬌似的。
白深不明所以,坐在床沿俯下身子靠他近了一點。
路潯伸手按住他的後腦勺,往下壓了些,接著吻住了他。
是綿長而溫柔的一個吻,白深能感覺到他舌尖的苦艾香混雜著酒精味,一絲一絲鑽進了他的神經。
白深的腦子裡轟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