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夕知道鐘成武醉翁之意不在酒,卻還是不退卻半分。
就在這時,只見洛錦歡幽幽地睜開眼睛,她身形不穩地下了床,半跪而語,“屬下見過大將軍,顧副帥。都怪屬下身子太弱,勞兩位將軍費心,屬下這就離開。”
洛錦歡將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明白,若是照這個情形下去,只怕顧南夕會因為護著自己跟鐘成武大打出手,即是如此,倒不如自己將這一檔子麻煩事解決了。
未曾想到,這一刻其實她心中還是在乎著顧南夕的。
即使埋怨他,可是心已經偏向了他。
“若是兩位將軍沒有別的吩咐,那屬下告退”說罷!洛錦歡已經拖著身子離開帳子,鐘成武哪裡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好不容易抓到了顧南夕的軟肋。
“喂,你…”
鐘成武在洛錦歡的身後喚著,卻被顧南夕攔了下來。
“既然她已經醒過來了,大將軍就不要再與她為難。”
顧南夕的百般阻攔讓鐘成武更加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士卒和顧南夕的關系非同尋常,說不定對於顧南夕來說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人。
打蛇打七寸。
他倒是要看看,顧南夕這一次還要怎麼打一個翻身仗。
支使了人去給赫連世子傳訊息,鐘成武就等著三日後的開戰。
第二日清晨,當鐘成武再來到南鄉亭的時候,不由大駭。
昨日他帶來的三千士兵僅剩三分之一,而且老弱病殘的那些已經不見了蹤影,再看那些士兵操練,卻也是整齊劃一,極有規範。
昨晚上他不過是與梁右使小坐一會兒,怎麼今日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顧南夕,他昨晚上究竟做了些什麼,鐘成武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如何能夠想得明白,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只見九斤從一側閃了出來。
“左副使九斤見過大將軍,不知道大將軍起這麼早,是想看看我們士兵是如何操練的嗎?”九斤這話頗有挑釁意味。
鐘成武用鼻子冷哼一聲,並不理他。
九斤卻也不生氣,反而繼續說到,“昨晚上這裡可是進行了一場大屠殺的,大將軍走路當心著點,小心被厲鬼纏住了腳。”
鐘成武腳步一頓,心中升騰起的居然都是對顧南夕的另眼相待。
大屠殺?難道是顧南夕下令將那些人都殺了?
若真的是這樣,只怕這個顧副帥的手段著實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此次鬼方的赫連世子出兵三萬,而顧南夕只帶兵兩千,加上昨天自己帶來的那三千,不過是區區五千人,與那鬼方相比,可是六倍之多。
若是依了普通人他們哪裡敢將那些老弱殘兵斬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最起碼那些人也是可以抵擋一陣的,可如今顧南夕卻來了這麼一招,簡直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勇氣了。
想的出神,腳底下便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
身後九斤的笑聲傳來,“大將軍我可是早就提醒過您了,這裡怨氣重,小心被厲鬼纏住了腳。”
鐘成武忿忿地跺了跺腳,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