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於豈這樣對她,她只覺得世界上的所有示好都是假言假意。
偏偏盛心渝又是一副倔強模樣,即便是這般委屈就是不肯哭出聲來,她在等著白於豈的安撫,卻也像在等一個不會重生的花朵一般。
白於豈的馬車越走越遠,直到最後連馬車上的踢踏聲都聽不見,盛心渝的眼睛這才蹦出水聲來,滴滴點點,肝腸寸斷。
就在這時,盛心渝只聽見身後有淩亂的步子慢慢靠近,她以為是白於豈認識到了錯誤所以回來安慰她了,誰知她一轉身卻發現根本就不是白於豈,而是一個身形不穩的黑衣人在往自己家的後門口靠近。
幾乎在那一瞬間,盛心渝趕緊找了個遮蔽的地方躲了起來,黑暗中那人並未注意到盛心渝的存在。他走到後門口,目光循著四處警惕地張望了一圈,見無人注意到自己以後,這才輕輕地推門而入。
就在他進去不久,盛心渝也偷偷地跟在他的身後溜了進去。
目光尾隨著那黑衣男子,盛心渝的心裡不禁起了疑,就連方才與白於豈的小別扭她也暫時忘卻,只是將目光緊緊鎖在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上面。
不過就在一瞬間,盛心渝覺得那黑衣人的身形竟與自己的兄長一般無二。
就在盛心渝還在思索的時刻,只見閣樓兄長的門輕微的響了一聲,盛心渝趕緊掩了自己的身子,湊到一個暗角躲了起來,聽著那被開啟的門再次發出清響,她知道那人已經進去了。
盛心渝探出身子來,仔細瞧了去,果然閣樓上哥哥房間裡的燭火已經亮了起來。
所以方才那個人真的就是哥哥,是嗎?
這樣的話盛心渝更是疑心了,哥哥他那一身黑衣裝扮,這大半夜的一定是做了什麼不能告訴於外人知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揣測,抬頭又看了眼哥哥的房間,燭火就在此刻便是滅了,整個院子頓時除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盛心渝的心裡,哥哥雖然常年經商,但是他也只是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弱書生而已,又因他素來喜歡淡雅的衣裳,卻與那些沾染銅臭味的商人很是不同。
這些且先不論,就沖著哥哥對於錦歡的那一片痴心,盛心渝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沒有解釋清楚。
盛心渝一時之間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她最終決定要夜探一趟哥哥的房間。
看看事情究竟怎麼回事?
她決定先溜回房間再好好打算。
提了步子就要打算回房間,盛心渝只覺得腳底有什麼東西粘稠得很,她對著地面蹭了蹭鞋底,一股血腥的味道就此蔓延開來。
俯身蹲下身子,盛心渝用手沾染了一點那東西,只見殷紅的血跡便觸目驚心地染在指尖。
血跡?
居然是血跡?
難道是哥哥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