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崢下定決心,以後同人講話,只聊陰晴風力。
晚些時候下班,徐華坤來接。
總經理看見,問阿一,“那是曲經理男友?”
“還不是,兩個人現只是飯伴。”
秋崢意外,“怎麼今天又來了?”
徐華坤倒面不改色,“想你了。”
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說愛就說愛,總講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起先,秋崢就等他講愛她,她即講對不起。
對於這種事,拖拉不得。人是多麼複雜的動物,有記憶、有思想、有主觀能動性,你拖著他,到他愛之至深時,才一腳踢開他,他萬一想不開,攜你同歸於盡,可怎麼辦。
可這位徐先生,只大獻殷勤,秋崢等足兩個月,也沒聽他講愛。
人家又沒說對你有男女之情,你怎樣開口去拒絕?除非直接挽個男友向他介紹。
秋崢在徐華坤為她開車門前,下了車。
這是家新開的餐廳,秋崢首次光顧。
二人在餐廳坐定,即聽得人喚,“秋崢,曲秋崢!”
遠望見曲建嶸朝這邊招手,秋崢只當未見。
徐華坤回頭看,笑道,“似有人喚你。”
“不理他。”
只怪曲建嶸看到她。三兩步走過來,並未使她難做,只當不識徐華坤,先先問好,“您好,我是秋崢哥哥。”
歲月使人醜。建嶸以前是美男子,睫毛似羽扇,面如白玉,眼中有明月流動,清秀可人。而今人到中年,發起了福,滿臉橫肉,像一個移動皮球。
徐華坤起身,“您好,我是秋崢朋友,徐華坤。”
“倒是巧了,在此偶遇,”建嶸又朝秋崢笑,“我們為銀江洗塵。”
話間,建嶸那一桌,三五個人朝她揮手,皆是建嶸的狐朋和狗友。
“我去打個招呼。”
秋崢方到,徐華坤便隨建嶸走了過來。
這夥人正起鬨,“秋崢,那是不是男友”
秋崢怕人家臉上無光,沒說話。
徐華坤附在秋崢耳邊,“都是你朋友,大家坐一起也熱鬧。”
秋崢感謝他通情達理。
建嶸是東,為各方做起介紹,“這是張昆,他模樣倒不似昆蟲,你瞧他那兩只是牛眼,又是驢臉。”
大家笑得仰起脖頸。
“這是李國華,國華那雙腳,是船……”
介紹了一圈,霍銀江才自洗手間出來,建嶸指過去,“那是霍銀江,我們的小弟……”
秋崢搶道,“這一位使起壞來,無人能及。”
“好歹我們青梅竹馬,”霍銀江近前來,伸手便要摸秋崢的頭,秋崢退後幾步,一把打落他的手。
霍銀江幼年時是混賬。揪頭發,起外號,後背上貼烏龜,□□放進文具盒裡,紮爛車胎,帶著兩條狗腿子,無惡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