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基地中心,一眼看過去,便又是剛來基地時見到的那一幕幕景象。現如今這種時候,食物和水緊缺得很,以至於為了一點兒食物打做一團都是常態,別的更多什麼場面……更是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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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混『亂』不堪,與賈老大那兒大魚大肉、美酒美人的比起來,可謂是天壤之別。弱肉強食,這基地把這一個詞表現得淋漓盡致。
見基地裡的這一副模樣,一旁的大漢不由道:“照這樣發展下去,恐怕這個世界真的會毀滅吧?”
對此樂見其成的曾歡只面帶笑容,不曾接話,反倒是張牧之與她身旁一道低柔的嗓音不約而同地回道:“不會。”
重合的聲音帶著同樣篤定的語氣。
注意到張牧之詫異地朝她這邊看過來,曾歡若無其事地邁前一步,擋住了他看向陸慎言的視線。她輕笑道:“這未來的事情說不一定。”
張牧之並未在意她的小動作,他抿了抿嘴唇,只轉眼看向遠處那一片混『亂』的基地,表情沉默,瞳『色』深沉。
這個世界不會被毀滅?
曾歡臉上的笑意深了深,上一世的確是他們兩個拯救了這個世界,但這一次……還真說不一定了。
一路走到了他們住的地方,他們兩兩分別。分開前,張牧之又低聲對曾歡叮囑了幾句,他這一段時間會無暇顧忌到她這邊,便讓她千萬不要去招惹賈老大。
張牧之要消失做什麼,曾歡心裡清楚,她應下張牧之的話,心裡對此也另有一番計較。
回到房間裡,曾歡與陸慎言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之前從車上分下來的物資還有許多,再加上房裡有水有電,倒不用擔心生活上的問題。只不過這種時候的這種地方,是沒了什麼休閒活動,在吃過飯後,就沒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了。
很快到了這一晚的深夜。
萬籟俱寂,好像所有的人與物都陷入了死亡。電燈熄滅之後,放眼望去基地裡是一片漆黑。就連圍牆之外,也是黑茫茫的看不到盡頭。
在出門之前,曾歡先來到陸慎言的房間門口,她聽了一會兒,直到裡面傳來平緩的呼吸聲,才悄無聲息地邁步離開。
像是這種『亂』世,電量彌足珍貴,路口的那些攝像頭哪裡還會再開啟。沒了監控器也是好的,使得曾歡可以肆無忌憚地行走在黑夜裡,一步步走到基地最外圍的那一片區域。
不過沒有了光明和監控,基地的夜晚更加混『亂』。
在這一路上,曾歡只走了幾分鐘的路不到,就頻頻遇到街頭巷尾裡的人埋伏和打劫。碰到這些人,曾歡二話不說提起拳頭就往死裡揍。
直到一處又髒又『亂』的小巷子。
溝渠裡的髒水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時不時還能聽到一兩聲老鼠的吱吱叫,慌慌張張地從她腳邊逃竄離開。
這些都是正常的老鼠。
基地裡『亂』歸『亂』,什麼喪屍什麼變異的動物還真的都沒有。
看她這會兒給基地裡添點樂子。曾歡笑眯眯地掏出口袋裡那隻凍成一團的小傢伙,將它放在了水渠邊。
她許久沒有再凍過,上面的冰塊融化了許多。隨著時間過去,皎潔的月光下,曾歡見到老鼠『毛』發上那一些零碎的冰屑漸漸化作水珠子。待到冰塊不復存在,那隻老鼠的爪子突的顫抖起來,緊接著,它一點點睜開了一雙猩紅的眼睛。
變異老鼠本來就是一隻死物,支撐它行動的不過是那吞噬血肉的本能。曾歡這一凍,那隻老鼠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上的傷害。
等僵硬的四肢可以活動,那隻老鼠慢吞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睜著一雙小小的眼睛,抖動鼻子嗅著四周的味道並緩緩爬動著。
它很快注意到了曾歡的存在,便『操』控著發硬的四肢一點一點朝她爬了過去。然而它爬到一半,曾歡的面前已然立起一面厚厚的冰牆,阻擋了老鼠的步伐。
她慢悠悠地『操』控著冰塊的位置,控制那隻變異老鼠爬到水渠附近。那裡雖然沒有人,但好歹有一些活老鼠。
突然的,那隻變異老鼠停下了腳步,鼻尖一顫,忽的吱叫一聲,邁快了步子鑽進了水渠裡。
隨後,這條偏僻又安靜的小巷裡此起彼伏地響起了細微的老鼠叫,吱吱聲接連不斷,伴著灰白的月光,這聲音聽起來倒有些慘淡的味道。
得多虧了賈老大把這個地方管理得這麼『亂』,老鼠本就繁殖得快,這會兒基地裡不知道有多少的老鼠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