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牧之之後, 賈老大的目光就看向了座下的另外三個人。
大概是知道曾歡她們與張牧之同一輛車進的基地,賈老大便將她們都看作是與張牧之一夥的人。
張牧之這個領頭的解決了,剩下三個小的倒也無所謂了。賈老大稍稍一打量她們,心裡沒了其他想法, 便準備開口讓他們離開。不想, 賈老大剛要挪開的視線一頓, 隨後他直直看向四人裡那一個高挑個子的女人, 頭髮堪堪到耳邊,眉清目朗, 又有一些雌雄莫辨的美感。
賈老大皺眉想了一會兒, 實在是想不透,他問:“你看上去倒有些眼熟,以前在這裡呆過?”
賈老大的聲音一出,曾歡心裡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什麼叫陸慎言看起來眼熟?難不成他的身份還真的就要在這裡暴『露』了不成?
曾歡的面上不為所動,手裡卻漸漸凝聚寒意,準備事情一有變化就立馬反擊。
然而沒有等陸慎言開口說話, 賈老大身旁的一個女人輕捶了捶他的胸膛,嬌嗔出聲道:“賈爺,您有了我們幾個不知足, 還想給我們另外找個姐妹?”
原來是老舊的眼熟搭訕梗嗎?
曾歡默默地看了一眼臉『色』沉下來的陸慎言, 手心未成型的冰刀一點點化去了。
得虧那女人岔開了話, 賈老大的注意力一時被分散了。他轉眼看向那開口說話的女人, 面上笑了笑,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似是力道重了,女人蹙了蹙眉有些難受。賈老大毫無察覺,他笑道:“瞧你這小嘴兒,酸味怎的這麼重?”
原本以為這不過是一句調笑,但曾歡卻眼見地見到那賈老大的另一隻手有些動靜,他似是『摸』到了腰邊的什麼東西,下一秒,只聽空氣裡猛地炸開一聲槍響,那方才還站著的女人就倒在了一灘血泊裡。
賈老大身邊的另外幾個女人被嚇得想尖叫,可一對上賈老大陰冷的目光,不由得捂住了嘴,眼含淚水,渾身瑟瑟發抖。
全場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槍口還冒著熱氣,那賈老大隨意把槍擱回桌上,帶著笑容的臉上佈滿殘暴之氣,“爺的事,哪輪得著你們幾個貨『色』來管。”
聽此,曾歡抿了抿嘴唇,壓住浮在嘴邊的那一抹笑意,這話……怕是不知道說給誰聽的。
這一番震懾夠了,賈老大不再注意到陸慎言這一個人物。到底他見過的女人多了去,眼花也說不定,現在留著他們幾個也是礙眼,便揮了揮手,讓曾歡他們四人離開了。
……這基地實在不宜久留。
回去的一路上,四人都沉默了下來。
曾歡捏著下巴琢磨,這基地一看就是個是非之地,不過這地方對她來說是越『亂』越好,只不過……曾歡又想起了原主見過的那一座基地,就怕張牧之這一匹黑馬殺出來,把這個地方給扭轉成上一世的局面。狀似無意的,曾歡開口問:“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聽到曾歡的聲音,沉『吟』許久的張牧之這才回過神來。他又微微沉默了一會兒,道:“走一步算一步。”
這算什麼回答?
曾歡挑了挑眉,剛想說什麼,張牧之低聲道:“不管怎麼樣,我想要弄明白,我爺爺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守門的那個不是說基地裡還有幾個軍隊裡的人嗎?”曾歡慢悠悠地接話道,“你可以去找他們問問。”
這算是上是一個餿主意。
張牧之看了她一眼,道:“他並不信我。”不止是不信,那賈老大甚至對他心存忌憚,如果再與那些軍人有牽涉,賈老大勢必會懷疑他的用途,到最後恐怕他們一行人都討不了好。
但事關他的爺爺,不論如何都是要調查的。
張牧之靜了靜,腦子裡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最終是低聲道:“這件事不宜動靜太大,況且這是我一個人的事,你們不要『插』手。”
“老大……”跟在後面的大漢猶豫地想開口,張牧之卻是看向了曾歡,他擰了擰眉,緊皺的眉心卻一直松不下來,他輕嘆了一息,道:“這一次是牽連到你了。”
他們兩人一路打喪屍過來,一同經歷過好幾次生死,他自然是把曾歡當作了自己人,考慮得也多一些。原本她們是想來基地求一處安寧,卻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把她們牽涉到這件事裡來。
曾歡只是笑搖了搖頭,淡淡道:“一路都走過來了,這不算什麼事。”
聽到曾歡的話,張牧之皺緊的眉頭才緩緩鬆下來,眼裡也帶上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多說無謂,剩下的事他自己來辦,儘量不扯到曾歡就是了。
基地中心的四處都分散著異能者,想來都是賈老大招來保護自己的。一路走出來的時候,她便將幾個眼熟的面孔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