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前為什麼不教我?”心美喘息著問, 正要用手背直接抹額汗,裴諾爾卻拿著手帕為她輕輕拭去,“因為你那時弱不禁風,別說學劍了,跑上幾圈都倒了。”
“恐怕是你不肯教吧。”心美嘲弄地笑著。
“你今早的火氣怎麼這麼大?”
裴諾爾微笑著為她擦完額頭的汗,又用手指梳理著她的亂發,“那時我也確實挺忙,再加上各種事多,無暇顧及也是真。”
說完他的胳膊繞過她的腰際, 攬她入懷,“看來你的身體好多了,今天早上能一起去見見我的母後嗎?”
她的疼痛確實緩解了不少, 今早才會練劍,但也沒敢使出全力。
“你的母後?”她備感驚訝, “怎麼從前沒聽說過?”
“從前是一個秘密。”
他趁她不注意,吻上她的臉龐, 被她立即一擋,卻又順勢吻住她的柔軟掌心。
她只覺奇癢無比,忍不住笑出聲,看到他愉悅表情,又立刻收住笑。
他卻又吻住她的嘴唇, 撬開唇齒,以不可阻擋之勢,吻得她喘息連連。
一直吻到天空飄起細碎雪花, 他才收住。
她差點透不過氣來,現在總算能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無意中抬眸看向臺階上的幾個侍女,全都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恭恭敬敬地垂手站立,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被裴諾爾牽到一座鋪滿玫紅地毯的精美寢宮,十來個侍女從左到右依順站著,最前方的高大華麗安樂椅上端坐著一位綰著圓髻,渾身戴滿珠寶的豔麗美婦。
她的眉眼精緻柔美,細長的淡金眼眸微微向上挑,嫵媚奪人,小小的櫻唇紅豔耀眼,透出幾分妖美,讓人不禁心動神搖。
從她美貌的五官看不出實際年齡,但從頗為深刻的眼神、前額微妙的抬頭紋,以及唇角的淡淡紋絡,可以猜測已不年輕。
即使是母子,她與裴諾爾卻不十分相像,裴諾爾的五官精緻程度至少在她的十倍以上,尤其是那雙淡金眼眸,如果說她的只是美麗,他的則只能用驚為天人來形容。
如果說他們母子有什麼相像之處,那便是神態。
那種妖豔絕美、奪人心魂的神態,母子倆倒是有六七分相似。
“剛還在惦記著,沒想到這一會兒就來了。”聲音如黃鶯繞耳,清悅動人,讓人的心神為之一振。
“心美,過來見見我的母後。”心美還不知如何反應時,裴諾爾就已牽著她的手走向安樂椅左側的一張華貴軟椅。
那張軟椅寬大舒適,足以坐下兩人。
心美正想著是否需要行禮,卻被裴諾爾一把拉著坐下。
貌美如仙的王太後微笑著,“來我的寢宮就不用這麼多禮了,在外面倒是得做做樣子,女官都應教過了吧。”
裴諾爾含笑道:“心美,母後的平易近人在這城堡裡可是出了名的。”
王太後掩嘴笑出聲,“哪有兒子這麼明目張膽誇母親的。”
“那是母後值得誇。”
母子倆你一言,我一語,心美懷疑或許有交鋒,卻聽不出玄機。
與兒子兩三個回合下來,王太後感覺自己佔不上太多便宜,本想明敲暗打一下這個新寵王妃,一句“那是母後值得誇”卻暗示她要做一個值得他誇的王太後,而不是一個找事精。
正思忖如何下臺時,兩個侍女端著茶點翩然而至,掩飾了她的窘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