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裝作閑聊散步的模樣,一前一後地穿過狹窄的走道,經過繪著看不出色彩與內容壁畫的彎角,再走過一段長長的斑駁石板的城堡內的小路,四處尋找著線索。
他們曾進過城堡的每一間房間,甚至連侍女、侍衛和女官的房間都沒放過,打著例行檢查的名義,仔細搜尋過每一個角落,卻一無所獲。
還重點檢查過心美的房間,因為心美的原身曾放在那裡,便是重中之重。
可找了一次又一次,撬開過地面石磚,將整個天花板開啟,敲擊過每一面牆等,卻仍然什麼也沒有發現。
“黑女巫們一定有一個力量聚集的地方,但也許不是在房間,”心美說道,“可能是一塊寶石或者什麼。”
“你為什麼會覺得是寶石?”方友恆問。
“我曾做過一個關於黑女巫的夢,當我還是薇安時。四個遊歷四方的黑女巫在一片黑暗森林裡聚會,恰巧遇上了薇安。薇安以珠寶作餌,誘使黑女巫們傳授給了她四種殺人不著痕跡的方法。”心美道,“我想黑女巫既對珠寶這麼感興趣,可能會將能量的秘密藏在裡面。”
“也許。”方友恆並不敢完全確定,“不過也不能太絕對。黑女巫們很狡猾,也許猜到這一點後便故意將秘密藏在別的地方。”
“可能吧。”
“黑女巫對女王說了哪四種殺人方法?”方友恆忽然對這個感興趣起來。
心美仔細回想了一下,便如實說了出來。
方友恆聽完後,有過短暫的沉默,眼睛裡閃過一抹詭譎的笑。
“七八年前,薇安與其母吵架,情急之下,竟朝其母噴口水,這起“噴口水”事件鬧得很大。五日後,其母詭異身亡。原來,薇安是將毒.藥藏在牙齒裡,藉著口水噴到其母臉上,殺人於無形。雖然薇安一直到奪位之戰時才承認弒母,可至今未有人猜到她的弒母之法,原來竟是這樣。”
心美呆住了,“她的心腸也是硬,敢用這個方法對付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也不是個好東西,雙手沾滿鮮血,視兩個女兒為私慾工具,甚至親手下毒殘害長女,確實也該死,只是不該死在親生女的手上,多少與人倫有所違背。”
心美嘆道:“這是一種輪回,如果真的雙手沾滿鮮血,便由親生女來為這些死去的人來報仇,只是太過殘忍了些。”
兩人又感慨了一下,便繼續朝城堡的其他角落尋去。
“其他的殺人方法薇安應該還沒有用吧?”
方友恆眼眸裡露出冷淡笑意,“曾聽說過英諾森王的柏妮絲王後因染瘟疫去世,現在聽你說了殺人方法後,我猜便也是薇安的傑作。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柏妮絲王後從未去過瘟疫之地,怎會身染疫疾而亡?
“想必是薇安弄到了傳染病人曾穿過的衣服或用過的物件,讓柏妮絲王後經常接觸,便讓她走上了不歸路。”
心美聽得毛骨悚然,“那英諾森王知道嗎?”
“估計能猜到一二吧,否則這點智商都沒有,能坐得穩君王的位置?但他不會與薇安計較。一來柏妮絲王後那時已是前王後,其後位在四五年前已被廢;二來他向來偏心薇安,自會保她;三來也沒切實證據,畢竟當時柏妮絲王後死得太快,身邊侍女也被薇安處決得太快,沒留下多少痕跡。
“薇安也夠狠。為了以防後患,對半個已沒有威脅的女人竟然下了狠手。不過,她既然想重當女王,不可能連這點狠毒手段都沒有。”
心美不自覺地斥責道,“你似乎很贊同?”
方友恆斜睨著她,“我不是在信裡寫過嗎?森暗之國是一座未開化的罪惡之國,那種罪惡基因幾乎是滲入他們的基因裡。能當上女王的人,更是其中的翹楚。”
“你也當上過森暗之國的國君,難道當初做得比他們更狠?”心美忽然想到這一點,不由得直率問道。
方友恆沉默一會兒,半晌才簡短答道:“我是被逼的。”
心美暗暗冷笑,哪個不是被逼的?
他方友恆是,女王是,裴諾爾是,甚至連英諾森當初弒殺親外公、兄弟姐妹等也是……
不過心美不會站在道德至高點來譴責他們,因為那很無聊很無知。王權鬥爭從古至今都是如此,講的是成者王,敗者寇,端看誰的手腕厲害而已。
只要君王或女王上位後對平民百姓多多謀利、多多謀善,王國平安昌盛,百姓安居樂業,那仍是天下之大幸。
兩人那日沒再多察看城堡,而是早早散了。
情緒都被破壞,哪裡還看得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木有存稿了,所以暫時一日一更哈,親愛的們~~
一定要繼續支援偶哦~~~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