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崇光也是滿意,看來這劉長清早有佈置,知道賊軍會搶佔象鼻山,便集中了大量火炮對準山頂,讓賊兵無法立足山頭。
勞崇光躲在垛口後面,朝城外望去,卻見賊兵從象鼻山退走。
不一會兒,數百賊兵,兩人一組,一人手持以棉花蘸水包著的桌子,頂在頭上,另一人在桌下手持鳥槍,朝城頭射擊。只是,這樣如何能傷我守軍?勞崇光暗自冷笑,下令城頭垛口後面的清軍鳥槍手還擊。一時間,槍聲如炒豆,砰砰響個不停,但雙方都有掩體,都沒給對方造成什麼損傷。
賊兵後面隊伍中,又出現兩座砰然大物般的高臺,緩緩向城牆移動。勞崇光認得此物叫呂公車,每車有云梯七具,可連袂而上,車有數層,每層可容百人,乃是最為古老的笨重卻有效的攻城之器。不過,勞崇光暗自好笑,因為幾個月前賊軍攻打桂林城時,就用此物卻沒奏效,難道今天還能奏效?
正想讓南門城樓的火炮轟擊呂公車,不過,那火炮炮口調個方向都很不容易,現在已對準東南面的象鼻山頂。兩架呂公車趁機徑直朝南門移來,等移到城門下,城樓大炮就更加難以擊中呂公車了。
這時,象鼻山又有數十賊軍出現,飛快的架設大炮,開始向城內炮擊;同時,城南門外,賊兵也開始推出數十門火炮,開始準備朝城樓開炮。勞崇光明白,這明顯是為了掩護呂公車,這賊兵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這麼多火炮同時進攻,卻產生不了多少效果,那唯有一個原因,呂公車才是賊匪的真正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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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的火炮連忙還擊,炮子紛飛,雖然沒造成多少傷亡,但聲勢赫人,勞崇光被身邊的親衛死死護在牆垛下,也不敢抬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勞崇光感覺自己耳朵都被震的快要裂開,頭腦被炸得一片空白。這賊匪的火炮怎地如此猛烈,他們就不擔心炮管太燙,而炸膛嗎?而己方城頭上的火炮連續開火,已需要冷卻較長時間,不得已,劉長清命人不斷用溼布擦拭炮身,降溫處理。勞崇光不由又開始憂心起來。
突然,勞崇光感覺有什麼東西滴在背上,“下雨了嗎?不會啊,一片晴朗。”他正嘀咕著,背上一陣突然而來的劇痛,跟火燒焦一樣強烈襲來,火辣辣的。
“啊……..啊……!”不是他在叫喊,而是身旁護衛他的十幾名親衛在慘叫,有數人在地上邊嚎叫邊滿地打滾,還有幾人,喊叫著站了起來,剛一冒頭,便被城下的賊軍鳥槍擊中,滿頭是血栽倒在地。親衛們還好點,身上穿著皮甲,傷得不是很多。協助守城的團練鄉勇,才最是慘烈,穿戴不多有些甚至赤膊上陣,此時已經是混亂一片。上百名鄉勇被什麼滴在身上,滿地呼號。
不好!賊軍在往城樓投灑毒水!只是,他們怎麼辦到的?
來不及細想,劇痛潮水般襲來,勞崇光忍受不住,這才喊出聲來,“哎呦,背上…..怎麼回事,給…本…撫...看…看?”
一名完好的親衛鞠著身子,爬了過來,看了看勞崇光的背上,衣服有處燒焦的破洞,皮肉也焦黑了小塊,連忙從身上解下水袋,倒了點水在自己衣袖上打溼,想用水印下傷口,緩解下疼痛。
“混蛋!”勞崇光一腳踢翻這名親衛,卻不小心冒了點頭,城下又是數槍射在城牆上,嚇的勞崇光連忙再次縮下腦袋。
傷口更痛了!疼得一貫冷靜平和的勞崇光都忍不住踢打起親衛。這時,他看不見的背上,騰起一片熱氣,更強烈的焦灼痛楚讓勞崇光忍不住也慘呼起來。那親衛忙翻身跪爬著過來,卻再不敢擦拭傷口,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聞訊趕來的劉長清,帶領著一幫清兵,貓著身子跑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勞撫臺怎麼啦?”
“回軍門,剛才城下賊軍的那臺巨車,底下忽然冒出幾根長銅管,對準城樓頂上便噴了一些毒水,有小部分灑落在撫臺大人身上了。”這個親衛一直躲在垛口,看著城下,對整個事情都很清楚。
“啪!”一巴掌打在親衛的臉上,“身為親衛,不能好好保護撫臺大人,小心本督砍了你!”
劉長清轉頭朝自己的幾個親衛道,“扶撫臺大人到城樓內躲躲,等下炮火停了,再送回巡撫衙門!你,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先生給大人看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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