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哪裡來得悲春傷秋。
槿桐認真想了想:“嗯,怕是不能,若是陽平真嫁給烏託那了,那就天各一方了。”
任笑言托腮道:“那我日後就嫁一武林高手,隨他浪跡江湖,今日去羌亞看陽平和烏託那,明日就去懷洲看你和沈逸辰,後日再去……”
槿桐一聲嘆息,她算是看明白了,傷了腿的任笑言比不傷腿的任笑言還要可怕些……
將軍夫人熱情,非留她在將軍府一道用了晚餐。
等回方府,苑內各處都掌燈了。
她下午沒有騙任笑言,她確實應了思南要回來考她功課。
快五月中旬了,恆拂別苑的杏花陸陸續續都謝了,沒有四月天時的風景。
剛回風鈴小築,思南便迎了上來,興奮得說著今日她都學了什麼。
槿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是望著那顆杏花樹出神。
沈逸辰已經離京了,五日前。
沈逸辰是在馬球賽後第二日離京的。
說懷洲出了些事,他需急趕回懷洲一趟,預計要年底左右才會回京。
眼下才五月,要到年底。
方槿桐略微有些發怔。
算起來,她自二月在定州遇見沈逸辰起,前前後後也不過三四月光景,不知怎的,這三四月卻像歡喜冤家一般好似認識了許多年。
而眼下,沈逸辰離京,要年底才會回京……
這時間,也有些太長了。
方槿桐就在杏花樹下抬眸看他。
他雙手抱著頭,倚坐在杏花樹上,倚頭看著星空,口中語氣淺淺道:“槿桐,你可對我有半分上心?”
嗯?
方槿桐錯愕,他已經收起早前那幅動輒就要做爹爹良婿的模樣許久了,這時候,又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月明星稀,槿桐低眉,違心:“不。”
他也不惱,只是唇畔微抿,斜眸看她:“那你把辰辰換我,我帶回懷洲去。”
狗蛋,帶回懷洲?
槿桐皺眉,還擔心它水土不服呢:“不還!”
沈逸辰就笑:“那你對我還是念舊情的。”
槿桐哭笑不得,誰口中的念舊情是這般用的!
沈逸辰也笑了笑,俯下身來,伸手給她。
是在邀請。
槿桐停了停,不應他,也不拒絕。
沈逸辰莞爾:“我明日便要離京,特邀槿桐姑娘來恆拂別苑飲酒,此去山高水長,不要一年也要半載,槿桐姑娘可念我鞠躬盡瘁,甘效犬馬之勞的份上,陪我共飲一杯別離酒?”
夠酸。
槿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往常怎麼沒聽你這麼說話?”
沈逸辰鄭重其事道:“是許邵誼教的。”
槿桐奈何。
“就三杯。”他眼中誠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