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圓圓大喊一聲:“快撞門!”
七八個人聽見聲也沒想是誰在喊,救人心切地一股腦將門給撞開了。誰知預想中的失火沒看見, 竟看見一個男人在梁家媳婦屋裡, 梁家媳婦還在被窩裡吶!
梁家媳婦下意識地尖叫一聲,圍緊被子, 走貨郎驚慌後退, 冒出一身冷汗。
門外眾人皆是一靜, 鄰居老太太跟梁家老太太交好,懷疑地視線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移動,開口道:“你是誰啊?怎麼在梁智媳婦屋裡?”
“是不是來偷東西的?”
“偷啥啊,她這屋裡有啥?該不會是偷人的吧?”
“噓,這可不能亂說。”
“誰亂說了,門可是從裡頭反鎖的, 屋裡一點沒被翻過, 再說誰家小偷青天白日的偷東西?他咋知道梁家二老不在家呢?我看是有人招來的吧?”
走貨郎支支吾吾道:“我、我本想偷個銀簪子, 還、還沒得手你們就來了,求求你們放了我不要報官, 我再也不敢了!”
他抖著手把銀簪子從袖子裡拿出來,眾人都露出吃驚的神色,像看傻子似的看他,他低頭一看, 哪裡是什麼銀簪子?分明只是一截樹枝!
走貨郎瞪大眼,慌亂地丟掉樹枝, 焦急地翻找自己全身, 根本沒有銀簪。梁家媳婦嚥了咽口水, 壯著膽子說:“幸虧大家來得及時,不然丟了這簪子,我可不得哭死了?既然、既然此人沒得手,不如、不如就放了他吧。”
走貨郎抬頭看見她頭上插著的銀簪,眼睛差點凸出來,再看地上那截樹枝,恐懼地問:“你、你、你有沒有叫一個小乞丐找、找人?”
梁家媳婦惱他惹出這麼大麻煩,皺眉氣惱地說:“什麼小乞丐?找什麼人?”
走貨郎臉色煞白,渾身哆嗦著退到牆邊,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樹枝。他這會兒已經忘了裝小偷求饒逃跑了,滿腦子都是鬼怪之事,殺了梁智他本就心虛,此時害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梁家媳婦看他不知發什麼呆,心中暗恨,想著趕緊把人打發走,她也不騙錢了,立時逃走才是真的。誰知她剛開口,窗外刮進來一陣風,竟夾雜著魚腥味,頓時趴在床邊幹嘔不止,這下她臉也白了,可幾只鬼圍在她身邊,她越想停下越覺得難受,差點把膽汁嘔出來。
鄰家老太太黑著臉看看屋裡的兩人,對自家兒子、兒媳吩咐道:“趕緊去把老梁兩口子找回來,再去請個郎中。”
梁家媳婦一聽急得不行,“嬸子,不用、不用請郎中,我就是沒休息好,不用花那個冤枉錢。”
“這錢嬸子給你花了,我跟梁老太太可是處了十幾年的老姐妹兒,幫一把應該的。”鄰家老太太拍拍身邊的人,指著走貨郎,“快把他堵了嘴綁起來,該咋辦等老梁他們回來再說。”
走貨郎這才回神要跑,可門口三五個漢子呢,哪能讓他逃脫?幾下子就將他捆了個嚴實,關在灶房裡。梁家媳婦和走貨郎都有人守著,那鄰家老太太虎視眈眈,他們有再多招也使不出來,直到梁家二老驚慌地跑回來,他們都露出驚恐頹然的神情。
梁老太太震驚道:“咋回事?我聽說家裡進了賊?在哪呢?”
鄰家老太太把她拉到一邊,悄聲說了幾句,這種事有再多懷疑也不該隨便揭穿,就算她們關繫好,也得讓梁老太太自己決定。要是她不想讓人知道,那大家肯定是先走一步,可她要想當眾揭穿兒媳婦的醜行,他們肯定是要給她撐腰做見證的。
梁老太太聽完倒抽一口氣,一半驚一半喜,兒媳婦懷孕有可能是兒子的遺腹子,要是能得個孫子,她兒子也算有香火繼承了。可屋裡那賊人不知是怎麼回事?萬一這孩子是別人的,那可真是大大的醜事!
梁老太太也是個脾氣硬的,穩下心神立即就請郎中給梁家媳婦診脈。梁家媳婦驚慌欲躲,梁老太太一看神色更冷,直接按住梁家媳婦叫人診脈。在場幾個婦人也來幫忙,那郎中認真診過後說道:“這位大嫂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在場眾人都是一震,梁老太太頓時哭喊著一巴掌扇在梁家媳婦臉上,氣恨大喊:“你個賤人竟敢偷人!我梁家如何對不住你?你竟做出這種醜事?你可對得起我兒?”
其他婦人還按著梁家媳婦呢,見狀也不鬆手,成心讓梁老太太打個痛快。梁家媳婦疼得嗷嗷直叫,卻躲不得閃不得,只能尖叫大喊,哭著求饒。灶房裡的走貨郎聽得心急如焚,他兒子可還在那女人肚子裡呢,被打掉了怎麼辦?急得直往這邊沖,被抓住還掙紮不已。
抓他的漢子見狀忙喊:“梁大爺,這人肯定是姦夫,要是小偷能這麼著急?”
梁老頭赤紅著眼,抓起燒火棍就狠狠朝走貨郎背上打,走貨郎嘴裡的布巾掉出來,吱哇亂叫,“別打!別打了!”
矮個鬼神情激動地看著這一幕,這一對姦夫淫婦終於被揭穿了,可他看著二老好像被氣太狠了,臉色都有些不對,不由得擔心起來,“道姑!我爹孃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