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慈,你好大的膽子!”
一聲震怒的喝斥再一次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剛才皇上喊的人是……是洛心慈吧!?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洛心慈這位洛府二小姐可是當年臭名昭著的女人,不僅種種惡行人盡皆知。而且當年因為褻瀆喀什國聖物而差點引發兩國戰爭的事情,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是……這女人不是已經出家去了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變成了皇上身邊的蝶貴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回不過神來,“洛心慈”這三個字所震驚的不僅是朝臣,還有太后。
對洛心慈這個女人她可是記憶猶新,當年自己看重她,對她委以重任企圖打壓駱心安,結果這賤人不僅沒有幫到自己,甚至差一點引起兩國戰爭,使她這個當皇后的差點被牽連的後位不保。
這個仇至今她都沒能忘記,可轉眼之間自己厭煩的女人竟轉眼之間成了自己的“兒媳婦”,甚至自己對她還一直寵愛有加……一想到這些。太后氣的一口氣背過氣,險些當場昏死過去。
“太后娘娘!”
一件太后跌在椅子上,所有人都慌了神,周圍的一眾侍女趕緊上前把她順氣拍胸口,等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之後,太后死死捂住胸口目光扭曲道:
“……洛心慈……賤人你竟然……竟然是洛心慈!你是妖是鬼……怎麼還會活著!?”
“我……臣妾……不,不是,我不是!”蝶妍這會兒徹底瘋了,嘴裡顛三倒四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全部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張臉上。
她對這張臉的看重程度幾乎比她的命還重要,她這一生沒有一天不是活在對駱心安的憤恨和嫉妒之中,憑什麼同樣是洛府出身,自己甚至比她還要得父親和祖母的寵愛,為何最後卻要事事都被駱心安壓一頭。
說到底還不是這個賤人靠著那張漂亮臉蛋,不僅勾引了靖王,還有先皇和皇上。從此平步青雲,而自己本是名滿京城的大才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是父親最終要送進宮的掌上明珠,如果沒有駱心安的出現,她在先帝那時就應該已經入宮為妃,甚至這會兒坐在太后位置上的人已經變成了她洛心慈!
都是因為這個賤人……要不是她,自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要不是她,當初自己也不會毀容,更不會被髮配到靜月庵去道姑,甚至落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
她死死地瞪著駱心安,恨不得直接用眼神將她千刀萬剮。渾身顫抖的抬起手,下意識的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臉,可入手再也不是那般光滑細膩的觸感,而是一片粘膩的血肉模糊。甚至她在額頭的位置,只剩下薄薄的一層肉,指尖一碰就已經戳到了骨頭。
“不……不……”她驚恐的趕快把手縮了回來,卻瞥到掌心鮮紅的血跡和掉落下來的爛肉,她的瞳孔驟然一縮,再也控制不住尖聲尖叫出來,“啊——!我的臉!我的臉啊!”
她崩潰的大哭起來,瞥到大殿一邊的銅鏡裡,自己驚悚如鬼的樣子,她就像突然瘋了似的,也顧不得是在御前和百官面前。一眼就瞥到地上那用了一半的香膏,整個人都撲上去,一把搶過盒子,挖出來一塊就要往自己的臉上抹。
這時她宛如吸食鴉片的大煙鬼,終於看到了“救命”鴉片膏一般,一雙眼睛都在放光,臉上露出貪婪的神色,誰知就在這時,座上的聶毅拿起桌子上一個燭臺扔了過去,直接砸在洛心慈手上。
“啪”一聲,翡翠盒子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裡面的香膏也流了一地,再也不能使用。
“不——!”
洛心慈惡狗一般慘叫一聲,撲到地上,也顧不上那些翡翠茬子,伸手就要往自己臉上塗。
“把這隻瘋母狗給朕捆起來!別讓她在這裡到處亂咬!”
聶毅忍無可忍,憤怒的吼了一聲,大步上前狠狠地抽了她一記耳光,“你要是不想連現在這張爛臉都保不住,朕立刻派人削掉你的臉!”
一聽這話,洛心慈渾身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她雖然這會兒已經陷入了癲狂,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但還是聽懂了聶毅的意思,她知道聶毅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向來說到做到,哪怕如今她只剩下一一張爛臉,也總好過整張臉都被剜下來……
想到這裡她就像斷了線的木偶,瞬間失去了力氣爛泥般癱軟在地,這時幾個侍衛上前拿鐵鏈將她鎖了個結實,她也沒有不停地打哆嗦,再也不敢強行反抗。
停止了喧鬧,大殿裡霎時間一片死寂,所有人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之中,皇上不說話,誰也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