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心安臉上一僵,下意識的掙開聶毅的束縛,回身踉蹌的倒退了兩步,可手裡的奏摺卻已經來不及藏起來,只能毫無遁形的暴露在聶毅的眼前。
聶毅的目光從她的臉挪到她的手上。看到她手裡拿著自己不久前剛批閱完的奏摺之後,又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眼睛,笑了笑說,“跟你說話呢,怎麼不吭聲?我嚇著你了?”
此時他的神志清明,目光如炬,哪裡有一丁點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樣子,駱心安心頭大震,緩了一口氣之後反而平靜了下來。
她完全沒有一丁點被人抓現行的慌亂。慢條斯理的合上奏摺,隨手將它們扔在旁邊的桌子上,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低聲問道,“你一直都是裝睡?”
聶毅勾起嘴角搖了搖頭,“本來已經睡著了,不過身邊有一隻不聽話的小貓,總是這裡摸摸。那裡蹭蹭,試圖叼走你的東西,換做是你恐怕也睡不踏實吧?”
他戲謔的看著駱心安,滿眼裡都是玩味,駱心安被他這個目光盯的一陣惡寒,裝作聽不懂似的點了點頭,“既然陛下嫌我這斂華宮擾得你不得安睡,不如現在就起駕回宮吧,相信御書房裡肯定沒有什麼小狗小貓擾你清夢,時間不早,我就不送陛下出門了,陛下慢走。”
說完這話,駱心安看都沒看他一眼,敷衍似的行了個禮。轉身就往內間走。
聶毅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倒也沒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眯著眼笑著說,“你剛才在朕桌子上要找什麼?”
駱心安心裡一緊,臉上卻沒什麼表情,轉過身看了聶毅一眼。嗤笑一聲,“你不是沒睡著麼,什麼都看到了,還問我做什麼?”
聶毅臉上陰了陰。慢慢的踱步走到駱心安面前,“現在是朕在問你話,你倒是理直氣壯起來了。”
他步步緊逼,將駱心安困在自己和桌角之間,一伸手捏住駱心安的下巴,冷聲道,“你今天去哪兒了,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了,這一整天你都在幹什麼,是不是見了什麼人,跟著摺子上的事情有關!?”
最後幾個字聶毅幾乎咬牙切?的說出來,猛地將剛才駱心安看過的那個奏摺扔在地上,鋒利的目光直直的刺在駱心安臉上,恨不得將她剜掉一層皮。
駱心安拿不準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醒過來了,看到了多少,所以一時也不敢輕易開口,只能一扭頭甩開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宮裡就這麼大地方,你覺得我還能去哪裡!”
聶毅冷笑,“你出不去可攔不住有人想方設法的潛進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是不是現在還指望著聶暻來救你?”
或許是因為從沒有得到過駱心安,所以對他對她的佔有慾幾乎到了變態的地步,即便他幾乎每天都往這斂華宮跑,可仍然覺得沒有把駱心安整個攥在手心裡。
在等待駱心安回來的這一整個晚上,他的腦海裡充斥著無數可能,他不管斷定在他沒有查到的地方,聶暻會不會讓靖王府的人已經滲透到宮中與駱心安接上了頭,正在密謀著如何離開這座皇宮。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恨不得立刻在駱心安身上栓一條鐵鏈子,將她牢牢的困在自己手心裡,哪裡也飛不走。
駱心安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幾乎扭曲的炙熱慾望,這樣的目光她很清楚代表著什麼意思,在如今敵強我弱的情況下,聶毅如果真的不管不顧的對她用強,她根本一丁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一想到這種可能,駱心安的後背出了一層冷汗,不敢再繼續火上澆油,靈機一動,她抬頭看著聶毅良久之後低低的嗤笑起來,“我倒是想指望阿暻,可人都被你派去漠北了,你倒是給我這個機會啊?”
說著她猛地推開聶毅的鉗制,目光銳利的開口,“實話告訴你吧,我這一整天都在蝶貴人的昭華殿,不信你去就問,我但凡說一句假話現在就立刻一頭撞死!這一整天一邊聽著她吹噓肚子裡的孩子和你對她的寵愛,一邊還得陪著笑臉和小心,好不容易折騰到天黑想要回來歇息一番,卻還得在你這裡受氣,你的女人把我折騰了一整天,現在你倒反而質問起我來了!?要問你自己去問蝶妍,問得著我麼!”
說到這裡,她像是終於有機會將窩了一肚子的火氣都撒了出來,不等聶毅開口就猛的將一桌子奏摺掃到了地上,確定她之前看到的那一本被掩埋在最下面已經看不到之後才冷著臉開口,“你有幾個妃嬪寵妾跟我沒關係,但這個蝶妍不一樣,她這樣憑空出現,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可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只能從宮女太監,還有文武百官嘴裡找答案。”
“是,我是趁著你睡著之後偷看這些奏摺了,你想問的不就是這個麼,現在我告訴你了,你滿意了沒?難道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能自己去找答案嗎?”
說完這話,駱心安揉著被聶毅掐紅的脖子,劇烈的咳嗽起來,但目光仍然不服輸的瞪著聶毅,完全沒有半分示弱的樣子。叼長華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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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毅站在原地半天沒說話,過了許久才慢慢的笑了出來,一開始只是低低的笑,後來越笑越大聲,聲音在整個大殿裡迴響。
“你是想打探蝶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