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心安知道他讀懂了自己的眼神,笑了笑說,“那趙太醫就繼續吧,我先補一覺,走的時候記得腳步輕一些,我睡覺輕,別把我給吵醒。”
“是,下官明白。”
說完這話,駱心安應了一聲,轉身又躺進了被窩,趙太醫從藥箱裡又拿出一根銀針輕輕的刺進了她的穴位,周圍的侍女和太監見狀全都默默地退了下去。
大門“嘎吱”一聲,輕輕的合上了,駱心安不動聲色的睜開了眼睛,目光刺刀般落在了趙太醫身上。
趙太醫手指一滯,目光快速的閃動了幾下,接著繼續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幫駱心安施針。
屋子裡靜悄悄的,但旁邊沒有被駱心安支走的寶珠和寶珍總覺得兩人之間暗波湧動,於是紛紛沉默不敢多說一句話,直到針灸完,趙太醫將最後一根銀針抽走之後,駱心安才姍姍開口。
“趙大人,您幫我診治了這麼久究竟在我身上看出了些什麼?”
趙太醫垂著眸子,跪在地上說,“除去肩膀上的傷口以外,小主身體安康,只是氣血不足,要多加休養。”
“趙大人,其實早就看出我已經懷有身孕了吧?”駱心安厭煩了總是繞圈子,所以直接開門見山,點出了今天留他在這裡的目的。
趙太醫動作一滯,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露出驚訝的表情,剛想裝作詫異的開口,卻被駱心安直接打斷。
“明人不說暗話,趙大人不需要跟我再繼續裝傻,你今天既然看懂我把你留下的意思,就應該明白今天你若是不跟我坦白交代,我是不會放你離開這裡的,況且趙大人在太醫院呆了這麼長時間,又深的皇上和太后的信賴,你要是連我懷孕了都還沒看出來,那你這太醫也不用當了,我即可就替皇上砍了你這矇混過關的庸醫如何?”
話說到這個份上,趙太醫也知道不說實話是不可能了,他嘆了一口氣,目光復雜的看了駱心安一眼,最終點了點頭,“沒錯,早在第一次幫小主診治的時候,下官就知道了這件事。”
一聽這話,旁邊的寶珠和寶珍瞬間變了臉色,一個聶毅身邊的心腹竟然知道小姐懷了身孕,這要是抖出去還了得?
駱心安一挑眉毛,目光愈發深沉,“所以你也應該早就猜到這個孩子的父親是靖王爺了對嗎?”
趙太醫閉了閉眼睛,沉默了片刻才點了頭,“……沒錯,下官一清二楚。”
聽完這話,旁邊的寶珠坐不住了,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沉聲說,“小姐,他知道這麼多事情,不可再留了!”
駱心安擺了擺手,沒有再讓她說下去,身前的趙太醫扯了扯嘴角,“所以這就是今日小主留我在這裡的原因嗎?我知道這麼多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您是要殺我滅口嗎?”
駱心安失笑一聲,搖了搖頭,“我要真準備殺了你,怎麼可能提前通知你?如果我真有這個心,早在第一次你給我治傷的時候就動手了,不會一直等到現在。”
“而且我看得出你是個聰明人,既然剛才看出我要留下你的意圖,不僅沒有找藉口離開反而配合我留到了現在,不就證明你心裡也很清楚我不會真的殺了你嗎?”
趙太醫張了張嘴,沒有再反駁,這時駱心安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我留下你是要知道為什麼你明知道我的秘密,卻沒有張揚出去,你究竟是什麼人,站在哪一邊,或者說……你的主子究竟是誰?”
“說了,是朋友我就放了你,不說,或者是敵人,我就剁了你。”
駱心安說這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像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冒著森森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慄,哪怕她此刻坐在床上,身上還綁著繃帶,因為流血過多臉上沒有半分血色,卻仍然帶著駭人的氣勢,讓人不敢輕視。
趙太醫毫不懷疑,駱心安絕對有除掉他還能明哲保身不被拖累的能力,這個女人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可一旦被觸及了底線,卻比任何一個人都危險。
不愧是靖王選中的女人,只看這一路走來,她歷經多少腥風血雨,卻依然平安無事的坐在這裡,就知道她絕對沒有看上去這麼簡單。
沉默了許久之後,趙太醫笑了一下,警惕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寶珠和寶珍。
“她們不礙事,趙大人但說無妨。”
有了駱心安這一句話,趙太醫心裡也有了底,微微嘆了口氣笑著說,“我本以為這件事可以瞞到我死的那一天,但眼下怕是不能夠了。”
“小主猜的不錯,我背後的確有主人,不過不是當今皇上,而是靖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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