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若是放在平時,聶毅沒準還會忖度一番,畢竟他不願意在駱心安心裡只留下一個強取豪奪的印象,況且周圍還有這麼多人,他對一個父王的秀女來硬的,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他已經是皇帝,所有人的命都捏在他手心裡,如今聶暻莫名消失,他絕對不能放開駱心安這條線索!
“不過就是從裡間到外間這麼短的距離,幾步路就到了,朕相信心安的身子還是受得住的,也瞭解她的性子絕非弱質女流,你不去請,怎麼知道她起不了床,寶珠姑娘,你如此敷衍朕,到底是故意跟朕作對,還是……你家小姐這會兒根本就不在斂華宮!?”
最後幾個字擲地有聲,驚得寶珠的心狠狠的一哆嗦,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若是再推脫下去,不僅自己會送命,可能還要賠上小姐和寶珍的性命。
她閉上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氣,努力攥住不斷髮抖的雙手,扯了扯嘴角,“是……陛下教訓的是,是奴婢自作主張了,奴婢這便請陛下進去便是了。”
說著她起身向內殿走去,聶毅冷哼一聲跟了上去。
內殿裡此時一片漆黑,寶珠掀開簾子的時候,屋內屋外的光線對比讓人眼前一花,閉著眼睛緩了許久才能勉強看到內殿的情形。
此時內側的大床上蜷縮著一個身影,蓋著厚重的被子,黑色的長髮散落一邊,看起來扔沉沉的睡著,完全沒有被屋外的聲音吵醒。
寶珠走進來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姐,小姐?太……陛下來看您了,您先醒醒別睡了,快起來迎駕吧?”
床上的人並沒有反應,仍然沉睡著,露出半截白皙的下頜和脖子,?腔裡發出輕淺的呼吸聲,完全沒有聽到寶珠的聲音。
這樣的習慣和動作非常的熟悉,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再加上週圍昏暗的視線和相似的呼吸頻率,如果不是聶毅心裡已經料定駱心安此時一定不再斂華宮的話,恐怕已經確信這個人就是駱心安了。
“寶珠,你不用叫了,換朕來試試。”
說著他大步上前,寶珠一下子攔住他,此時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拼死道,“陛下!就算先皇駕崩,您現在已經是新皇,但小姐到底還是先皇的秀女,您這樣深夜闖進來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嗎!”
“天下悠悠之口也不需要你一個奴才來告訴朕。”
聶毅冷哼一聲,直接繞過寶珠大步走到床邊,一下子把床上之人拽了起來,打眼一看果然不是駱心安。
寶珍直接被他拽下去床,跌在地上,聶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此刻已經陰冷的讓人不寒而慄,“裝的倒是挺像,不愧是駱心安養出來的丫頭,腦袋就是比一般人機靈。”
“你家主子呢?她去哪兒了?”
跪在地上的寶珍知道事到如今已經無力迴天,死死地瞪著他不發一言。
聶毅的眸子陡然一眯,抬手狠狠抽了寶珍一記耳光,“說!駱心安到底去哪兒了!”
“你們在這裡演戲,也是她教給你們的吧,那你們演戲是演給誰看的,究竟有什麼目的!”
寶珍她看了一眼同樣脖子上被架著尖刀的寶珠,心裡很清楚她們已經等不到明天的太陽,於是梗著脖子,毫不退縮的開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小姐去了哪兒我們做丫鬟的怎麼知道。”
“你扮成她還敢說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聶毅又一巴掌抽下來,寶珍的牙?都被打落了兩顆,當即吐出來一口血,“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問多少遍也是同樣的回答!”
說完她用餘光瞥了一眼流著眼淚的寶珠,兩個人對視的一剎那,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決絕。
落在聶毅手裡,她們的結局只有兩種,要不立刻說出小姐的下落,要不就被他折磨致死,她們寧死也不會背叛駱心安,但也不願意落在聶毅的手裡,所以……
只有死才是她們最好的解脫。
目光交匯的剎那,寶珠和寶珍彼此都看懂了對方的決絕,猛地咬舌自盡,鮮血立刻從嘴巴里噴了出來。
“不能讓她們死!朕要活的!”
幾個侍衛猛地掐住兩個人的下巴,剩下的人撲上來將兩個人死死地按住,寶珠和寶珍拼命的掙扎,奈何她們根本就不是人高馬大侍衛的對手,直接被卸掉了下巴,捆成了粽子。
“你殺了我們吧!”寶珠滿口是血的等著聶毅。
聶毅嗤笑一聲,輕輕的說,“你們可是把駱心安帶回來的法寶,朕怎麼捨得讓你們死?你們不說駱心安的下落就算了,朕可以自己去找,你們放心,沒抓到駱心安之前,朕一定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讓你們想死都死不了。”
“將她們帶下去看好了,若她們有個三長兩短,朕拿你們是問。”
說完這話,他轉身掃了一眼駱心安的寢宮,這裡已經沒有了任何她曾經的生活印記,甚至連一件她平時間常穿的衣服都沒了。
聶毅死死地攥住拳頭,看著斂華宮窗外漆黑的夜色,在心裡冷笑一聲,想要出宮,哪兒這麼容易!?
“傳朕旨意,封鎖全部宮門,沒有得到朕准許之前,一隻蒼蠅也不許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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