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每天身邊跟著個來路不明的奸細已經夠讓人傷身,如今竟然還讓這個奸細負責膳食,這不明白這個她謀害小姐的機會嗎?
小姐像來膽大,這個她們兩個也清楚,但今天吃了連翹做的東西已經是在冒險了,難道以後日日吃飯的時候都要提心吊膽麼!?
寶珠和寶珍又著急又心焦,寶珠忍無可忍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旁邊的寶珍暗自一把扯住她,微微搖了搖頭,垂著頭沒多說一言,直接應下,“是,小姐,奴婢遵命。”
說著她看了一眼連翹,皮笑肉不笑的說,“這廚房的事情又多又雜,說實話我早就幹煩了,今天小姐開恩讓你這丫頭來接我的班,我可算是鬆了口氣。”斤有討劃。
這話明顯帶著酸味兒,但卻成功引走了包括連翹在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畢竟曾經是小主身邊最得力的丫鬟,突然就這樣被個後來的“奪權”,任誰都能聽出她的不甘心。
更重要的是,“膳食”這兩個字在這後宮之中代表的意義可絕對不僅是字面上這樣簡單,只有主子最信任的丫頭才會掌管膳食,這是各個殿裡不成文的規矩,誰也沒有傻到將一個信不過的下人,放在隨時隨地可能給自己投毒的位置上,所以掌管膳食在某種意義上就等於“晉升”,是各個宮裡的首席大丫鬟才有的特權。
如今駱心安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將寶珍換成了連翹,就等於告訴在場所有人連翹以後會是她的心腹。
這個訊息讓在場所有人暗自竊竊私語起來,駱心安就像沒聽到似的始終唇角帶笑,暗自瞥了寶珠和寶珍一眼,勾起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輕笑。
這兩個丫頭一唱一和,簡直比她這個當主子的還要戲足,要不是知道她們兩個人對自己的忠心,還真要以為三個丫頭在她面前明爭暗鬥呢。
果然,一看這情形,連翹的警惕心也放了下來,之前她一直擔心自己的行蹤會被人察覺,可現在才發現是自己多慮了,只顧著爭寵的奴才哪兒有功夫管別人是忠是奸。
連翹在心裡冷笑一聲,兩個圓溜溜的臉蛋上卻掛著興奮羞澀的紅暈,像個小孩兒似的興高采烈的衝駱心安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說了一堆千恩萬謝的話之後又衝寶珠和寶珍行了個禮,“連翹謝兩位姐姐的教導和栽培,以後連翹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還得多多向兩位姐姐學習,畢竟你們才是‘前輩’。”
最後兩個字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可她的臉上卻仍舊一片單純無辜,寶珠忍了又忍,最終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轉身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連翹剛要上去幫忙,就被寶珠一下子躲開,“好妹妹你可注意著點,這碗筷可髒著呢,你現在是掌管膳食的大丫鬟,這種髒活累活交給我們就行了。”
說著她端著盤子轉身就走,留下連翹一個人委屈的站在原地,怯怯的看著駱心安。
駱心安笑了笑剛想安撫幾句,誰知嘴還沒張開,就聽見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傳來門口小太監拔高的聲音,“李公公到——”
話音剛落,遠遠地就看到李公公在一群小太監的簇擁之下,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李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突然出現在她這地方是什麼意思?駱心安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瞳孔瞬間一縮,墨色的眼睛也警惕的眯了起來。
這時李公公已經走到了跟前,躬身行禮之後一臉喜氣的開口,“恭喜心安小主、賀喜心安小主了。”
駱心安放下手裡的果茶,笑了笑說,“我當時誰來了,原來是李公公您啊,真是有失遠迎了,不過公公剛才這話我有點聽不明白了,這大晚上的何喜之有啊?”
自打當初她被設計,親手被這老太監困在宮中之後,她就對這個老東西極其厭惡,他不過就是老皇帝身邊的一條狗,所以每一次這條“狗”一出現,保準是老皇帝那邊又出了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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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自然也記得當初結下的樑子,所以這會兒的口氣還微微帶了些諂媚,“只要是喜,哪兒還分什麼白天晚上,今晚皇上宣小主您覲見,這不是大喜是什麼?請您收拾一下,這就隨奴才移駕御書房吧。”
話音剛落,駱心安倏地抬起頭腦袋,一屋子人的臉色更是霎時間色彩紛呈,紛紛驚訝的將實現落在駱心安身上。
皇帝深夜宣一個秀女覲究竟是什麼意思,不是明擺著的事情麼,這種事往雅裡說就是“召見”,往俗裡說就是“翻牌子”,駱心安才剛入宮不到兩個月,就被皇上翻了牌子,這可是今年所有秀女裡面的頭一份,難怪李公公說這是“大喜”之事。
一時間,殿裡的宮女太監全都一臉喜色,誰都盼著自家主子能飛上枝頭,這樣自己也能跟著雞犬升天,可站在一邊的寶珠寶珍聽到這話卻直接白了臉色,猛地轉過頭擔憂又驚恐的看著自家主子。
而坐在椅子上的駱心安此時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既沒有蒙受隆寵的驚喜和興奮,也沒有半分的緊張和害怕。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尋
她無聲的環視四周,這時所有人都似乎認定她這是要去“侍寢”了,可別人不知道真相如何,她卻知道的一清二楚,老皇帝可能直接把她送到斷頭臺都不可能讓她“侍寢”。
先不說老皇帝對她有多麼的殺之而後快,也不說老皇帝現在還需要聶暻這個得力的兒子來制衡太子黨,就憑他現在這副身體也不可能幹出這麼下作的事情。
畢竟一箇舊疾復發,今兒早上還過吐血的老頭子,這個時候能有這種想法才是真的見鬼了。
駱心安在心裡嗤笑一聲,突然對這一場“深夜邀請”有了幾分興趣,不知道接下來自己將要面對什麼事情,或許是一場挑戰,但同時也是一場機遇。
從入宮到現在這麼長時間,她也該親眼見見這個幕後的劊子手了。
思及此處,她衝寶珠和寶珍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站起來整了整衣襬,一揮手說,“公公請帶路吧,我這就隨你去面聖。”
李公公喜笑顏開的趕緊應下,在駱心安跨出寢宮大門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站在大殿角落裡的連翹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陡然陰沉的臉色和攥緊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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