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心安像個局外人似的,靜靜的看著皇后和端妃明爭暗鬥,臉上雖一直沒什麼表情,可眼睛卻始終帶著譏諷的笑意。
當侍衛放開她的時候,她活動了一下肩膀,其實今天她之所以沒有隨身帶著寶珠和寶珍,反而一反常態的選了連翹,不僅僅是為了放鬆她的戒心,更重要的是拿她來試水。
今日後宮群聚靈鳳宮,那個將連翹安插在她身邊的主謀也肯定會在場,自己就這樣明晃晃的帶著一個的罪過正妃的丫鬟出席,甚至還紆尊降貴替她求情,其實就是在向這個幕後黑手傳送一個訊號:她已經把連翹當成了心腹,甚至為了她不惜與端妃為敵。
如果端妃就是那這個幕後黑手,看到自己忤逆了皇后的旨意,反而遵從了她一開始的安排,第一個反應肯定是高興,而不會是現在這樣,捏住換丫頭這個把柄,恨不得將自己和連翹一起弄死。
畢竟,連翹這枚棋子好不容易才安插在駱心安身邊還取得了她的新人,端妃不會傻到就這樣輕易地犧牲掉,所以這個幕後黑手絕對不是端妃,而是另有其人。
想通了這一點,一切就變得豁然開朗,至於這個幕後黑手究竟是誰,還得放長線釣大魚。
畢竟狡兔三窟,這人跟她耗了一個多月還不動手,說明既有耐心又行事謹慎,要是不給足夠的甜頭,怎麼可能引得出這隻狡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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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后訓斥了幾句的端妃再也沒有開口,灰頭土臉的坐回了原位,一時間整個大殿沒有人再敢談論這個話題,被皇后幾句話一帶,一眾人又開始溜鬚拍馬,很快氣氛就再次熱絡了起來。
原來這一次的集會之所以辦得這麼隆重熱鬧,是因為再過幾天宮裡就要舉報盛大的制香大會。
當年,太祖皇后是個弄香高手,調製的一手好香,天下聞名,民間更有一句“聞香來襲人嫋嫋,伴香去如夢似煙”來形容太祖皇后的美貌。
所以當時大晟皇宮興起了一股調香風潮,宮裡的妃嬪沒人各個習作香氛,制香技藝也曾一度是討得皇上歡心的法寶,正因為如此,這一雅緻的嗜好也就流傳了下來,時至今日,老皇帝和皇后都是嗜香之人,故而這一年一度的制香大會也被延續了下來。
雖然現在調香手藝已經不是橫樑一個女人是否得寵的標誌,可每年的制香大會拔得頭籌的女子,不僅會得到豐厚的賞賜,而且還能有半月的時間侍候皇上左右,這對後宮女人來說可是夢寐以求又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這制香大會也自然成了“兵家必爭之地”。
皇后剛宣佈完這個訊息,整個大殿都沸騰起來,在場的女人眼睛都亮了,尤其是剛入宮的新秀女們,大多數根本就沒見過皇上,這會兒聽到這個訊息,更是躍躍欲試,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以求一步登天。
皇后瞥了在座諸位一眼,慢慢的啜了口茶,“當然了,這制香大會也有制香大會的規矩,不是誰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的,這次的規矩很簡單,諸位先在本宮這裡領走制香的原料,再寫一句跟你調製的香氛有關的詩句,等半個月之後,在著大殿之上進行比試,猜出香味兒與詩句相符數目越多者取勝。”
一聽這話,整個大殿都炸開了鍋,全都興致盎然的討論起來,而坐在一邊的駱心安卻一臉漫不經心的喝著茶,好像全然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反正她本來就對琴棋書畫、調香烹茶一竅不通,現在再一聽說優勝者是去伺候老皇帝,她更是在心裡直翻白眼,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就讓她們去搶破頭吧,只要別禍及到她身上就好。
這一眾人以討論就是一上午的時間,到了快進午餐的時候,這幫女人還在唧唧喳喳,眉飛色舞的說個不停,駱心安一開始還能偶爾當成笑話聽一聽,可在椅子上直挺挺的坐了一會兒之後,她就覺得很是疲憊,腦袋嗡嗡作響,胃裡也來回的翻滾,隱隱的還有些噁心反胃的感覺。
她揉了揉額頭,努力讓自己振奮起來,可剛揉了揉眼睛,就困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駱心安蹙了蹙眉毛,揉了揉不舒服的肚子,仔細回憶了一下,今天早上出門也沒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怎麼胃裡會這麼難受?而且她一向精神很好,很少有白天犯困的時候,像如今這樣全身骨頭髮軟,頭昏腦漲的時候還真不多見。
她順手在桌子上拿起一塊平日裡很喜歡吃的火腿椰蓉酥,結果剛往嘴裡一放,一股子油腥味兒就竄了上來,胃裡當時一陣上湧,她猛地將點心放到一邊,拍了拍胸口差一點就當場吐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中毒了?
駱心安的心陡然一緊,努力回憶著進宮以來的點點滴滴,確定沒有這個可能,哪怕是眼前這個連翹,她也一直在小心提防,她不會有對自己下手的機會。
可如果不是中毒了,那她難不成真的是病了?剛說完自己身體不適,現在就來了報應,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正當她揉著額頭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皇后就開了口,“本宮看各位妹妹也討論的差不多了,不如今天就到這兒吧,諸位派個丫鬟到本宮這裡取一下制香的原料,其他人都散了吧。”
不少人聽了這話,並沒急著派身邊人去,反而直接起身自己去領,畢竟這香料關係到制香大會的勝負,誰也不敢馬虎,若是身邊沒有跟著心腹,還不如自己受累免得橫生枝節。
可駱心安這時卻轉頭對旁邊的連翹說,“我頭有些不爽利,怕是今早受了些風寒,先回去歇著了,你去把香料給領來吧。”
她的聲音不大,但正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紛紛向她投去了驚訝的目光,不過是個剛在身邊帶了一個多月的丫頭,竟然就已經取代了寶珠和寶珍,不僅讓主子親自替她求情,甚至現在還將這麼重要的責任交給她,這分明已經把連翹當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啊!
一時間,在場人的臉色不一,有驚訝的、有疑惑的、還有嘲諷和羨慕的……
但駱心安對此卻沒什麼反應,就像沒聽見沒看到似的,笑著拍了拍連翹的肩膀,揉著發痛的額頭,徑直獨自走出了靈鳳宮,留下感動的眼眶發酸的連翹站在原地,大聲說,“小姐放心吧,一切交給奴婢。”
已經走出大殿的駱心安一聽這話,諷刺的挑了挑嘴角。☆百度搜尋☆\\
放心?怎麼可能,她就是因為不放心所以才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連翹,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做出很信賴連翹的樣子給別人看,麻痺敵人的神經,反正這制香大會她就沒想過贏,如果連翹真的給她搞破壞她還求之不得呢。
走出殿外,外面的陽光正好,雖然還帶著初春的微冷,但是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還是讓駱心安昏昏沉沉的腦袋清爽了很多。
她抄著袖子順著外延的石子路往前走,這時有一波小太監與她擦肩而過,“給心安小主請安。”
駱心安的心思不在這裡,隨意的點了點頭就繼續往前走,但走了一段路之後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總感覺身後有人跟著,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動聲色的眯起眼睛,攥緊了袖子裡一把匕首,裝作一無所知的前行。
走到一處迴廊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嗖”的風聲,餘光陡然瞥到一抹藍色的身影,她猛地回過頭來,抬手就是最凌厲的攻擊姿勢,可身後這人就像早就料到她的招式一般,突然閃到身後,抬手捂住她的嘴巴,猛地將她慣到迴廊一旁昏暗的牆後面。
“!”
駱心安猛然瞪大雙眼,抬手又準備攻擊,可這人的另一隻手又直接矇住了她的眼睛,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就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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