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是不是搜到了什麼!”洛驍一下子站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這時也全都投了過來。
小廝點了點頭,害怕的嘴唇都哆嗦了,驚恐的掃視一週,結結巴巴的說,“奴……奴才……剛才在北院又有了發現……就、就在二小姐屋子裡。”
本來對洛心慈已經動了一絲惻隱之心的洛驍一聽這話,頓時又皺起了眉頭,冷笑一聲,“好啊,真是好啊,別人屋子裡都搜不到東西,偏偏全都給我集在了北院!這次又是什麼東西,快點開啟給我瞧瞧!”
那小廝擦了把頭上的冷汗,不敢耽擱,哆哆嗦的解開了包裹
包裹裡面靜靜地躺著兩個木頭小人,腦袋上都刺著一根釘子,旁邊還放著一沓黃紙,上面用硃砂龍飛鳳尾的寫著幾行字。
“這是什麼東西?”洛驍皺起眉頭,撿起兩個木頭小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有什麼用途。
結果老太太看到這兩個小木人的時候,臉色霎時間一片慘白,在丫鬟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一把奪過木頭人,再一看那幾張黃紙上的硃砂字,當即全身都劇烈的哆嗦起來。
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洛婉雲一看這幾張紙,當即驚叫一聲,緊緊地捂住了嘴巴,“……這不是老祖宗您和父親的生辰八字麼……怎、怎麼會在二姐的屋子裡!?”
駱心安的瞳孔驟然一縮,接著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失聲道,“我想起來了!這東西……這東西我在書上見過!”
“相傳槐樹木屬陰,最易招鬼,所以只要把你想詛咒的人的生辰八字寫在槐樹木做的小人身上,再用大頭釘刺進百會穴,就能封住一個人的一魂一魄,讓他再也逃不開槐樹木的掌握,這時候若還有被詛咒人的頭髮和指甲就再好不過,只要焚燒後就能把這人的精魄不斷的引入槐樹木,日積月累,直到把這個人所有的三魂七魄都吸走,再把大頭釘拔出來,這個人就會立刻油盡燈枯,七竅流血而亡!”
“哦我懂了,難怪剛才會在妹妹屋裡搜到這麼多頭髮和指甲,原來這些東西都是父親和老祖宗的,你攢著就是為了治他們於死地,妹妹你好狠毒的心!”
這話說完,整個大廳一片死寂,洛心慈整個人都懵了,甚至連臉上仍不斷流血的傷口都顧不上了,哆哆嗦嗦的唸叨,“這不可能……這些東西不是我的,這不可能!”
接著像是蒙的反應過來似的,一下子站起來吼道,“賤人你不要胡說八道什麼!這些壓根不是我的東西,肯定是你故意放在我屋子裡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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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一下子跪在老太太和洛驍跟前,哭的聲嘶力竭,“父親祖母!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是被栽贓的,我連這些東西是幹嘛的都不知道!求求你們相信我一次!心慈就算是再糊塗,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何況我一直都呆在北院,根本就不可能拿到你們的頭髮和指甲,這些全都是駱心安設計好的!”
駱心安嗤笑一聲,冷冷的說,“妹妹,你每次害人之後被發現,就會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次次都是如此,不覺得膩嗎?而且你都被貶斥到北院了,我犯的著跑那麼遠去那裡害你嗎?而且父親,老祖宗,你們可以去查,我駱心安和歸晚居里任何一個下人,可有一個人踏足過北院半步!””
“況且,二妹你是不是剛才撞了一下臉,把腦子也給撞糊塗了,剛才你可是親口承認衣服和首飾是張姨娘給你送的,那她完全可以藉著這個幌子給你送這些傷天害理的東西,別忘了她可比你早出來好多天,這一段時日又在這墨香苑跟老祖宗同吃同睡,想要拿點指甲和頭髮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一句話提醒了在場所有人,張姨娘平白無故給洛心慈送這些衣服和首飾就很可以,如今這麼看來,母女倆藉著這個幌子害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老太太氣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咳了血,再也不聽洛心慈的哭泣,一巴掌狠狠地抽了過去,“我帶你們母女倆不薄啊,你們就如此恩將仇報!”
“不是這樣的!老祖宗,這木頭人和指甲頭髮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聽我解釋啊……求求你了!”洛心慈和張姨娘兩母子百口莫辯,跪在地上碰碰的磕頭,把腦袋都磕出了血也沒有人理會。
站在旁邊的駱心安聽到這裡,在心裡淡淡一笑,是啊,你們當然不會知道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像你們明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也拿不出任何證據一樣。
當初在看到紫蘿藏在她衣櫃裡那一包放了骸盅的白芍時,她就已經猜到紫蘿背後的主子一定就是這母女兩個。
白芍的作用是舒經活血,行氣止痛,正適合老太太中風的病情,所以這藥肯定是她最近一段時間常吃的東西之一,所以如果是她對自己下手,有上百種的方法置她於死地,絕對不會在自己可能喝進嘴裡的藥裡做手腳,她這麼怕死,犯不著也沒必要。
所以這洛府裡剩下的人裡面,可能對她動手的就只剩下張姨娘、洛心慈和洛婉婷。
洛婉婷雖然心思狹隘,但是性子直接,人還不聰明,就算真的要害她估計也是正大光明的害,不會想到這種環環相扣的連環計,所以只可能是洛心慈這母女倆。
反正她們的惡毒駱心安早有領教,這樣的做法也符合她們的一貫作風,所以她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你們在我身邊安插奸細,我就用同樣手段回敬。
諒你們就算想破了腦袋,也絕對想不到同住在北院的喜鵲已經被我收買。
當初在知道紫蘿是奸細的時候,她就計劃好了一切,包括對喜鵲的那場威逼利誘,當初寶珠還私底下問過她為什麼會選喜鵲這個曾經害過她的丫頭,駱心安當時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實際上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才必須選喜鵲當這個內應。
既然喜鵲害過她,在洛心慈母女倆心裡就會自然把她當成自己這一邊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這句話放在任何情況下都適用,洛心慈可能會警惕任何人,但絕對不會警惕一個住在自己身邊的盟友,所以喜鵲才會悄無聲息的把那些自己特意替這母女倆準備的木頭人和生辰八字埋到了洛心慈的院子裡。
至於那些頭髮和指甲……當然是駱心安從自己身上剪下來的。
反正她壓根不信指甲頭髮裡有魂魄這種鬼話,而這裡又是古代,沒有dna也沒有顯微鏡,誰知道她剪下來的東西是誰的,只要會忽悠,假的也能給他說成真的。
想到這裡,她暗自抿嘴笑了一下,突然感覺到一股炙熱的目光落在身上,抬頭一看正好對上聶暻的目光。
他饒有興味的看了她一眼,狹長的劍眉一揚起,漆黑幽深的眼睛裡罕見的露出一抹明顯的笑意,被這樣一雙眼睛盯上,駱心安覺得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一下子看穿了。
你這傢伙就不會稍微收斂一下自己的眼神麼!長得帥就可以這麼光明正大的耍流氓麼?
駱心安乾咳幾聲,有點尷尬的挪開視線,不再跟聶暻對視,跟這種長相的男人對視太久,眼睛會被閃瞎……阿彌託福。
這一幕被聶暻捕捉到眼裡,他當即勾出一抹肉眼幾乎察覺不到的笑容,王妃一定是因為本王特意跑來洛家提親而嬌羞了,瞧瞧,連看都不敢看本王一眼了,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啊,不過這樣本王喜歡,要記得一直保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