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伸直出去,然後朝花似錦努努嘴,說:“吶,你的枕頭!”
花似錦看著他那隻在床上伸直開來的手,他可真夠大方的,伸過來一隻手給她當枕頭。
只是,她枕著他的手睡覺,看上去豈不是比新婚夫婦還要恩愛。
“算了。沒枕頭我就湊和一晚吧。”她最終妥協了,也不跟他討要枕頭了。
趙煊卻固執地伸直著他那隻手,“叫你枕,你就枕,哪兒那麼多廢話!快睡下來!”
“你的傷口又嚴重了,我還枕著你的手,我怕牽扯到你的傷口呢。”她說。這話倒是發自真心的,他腹部有傷,她還枕著他的頭,感覺有點不人道。
趙煊聽了,臉上難得的柔和,說:“沒事,傷口在腹部,又不在手上。來吧,乖。”
花似錦一陣囧,這人,竟然用哄小孩兒的語氣來哄她。
她也是鬼使神差一樣,竟然就聽了他的話,躺下,乖乖地在他的手臂上枕下去。
她剛枕下去,他就側了個身,接著像環抱小孩子一樣,環抱住了她。
花似錦驚呼一聲,“王爺,不可側睡,小心你的傷口!”
“無妨。”他說,“我側著睡,傷口在上面呢,根本沒壓著,放心吧。”
他說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花似錦悄悄抬目,看著他那沒事人似的神態。她真有些懷疑,先前他滿頭大汗的痛苦虛弱狀,是不是他裝出來的,憑著他的內功,額頭上逼出虛汗來,貌似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她也不敢確定,況且剛才自己的確是一腳蹬到他的傷口。
花似錦不敢亂動,僵硬緊繃著身子睡,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人家睡覺是全身心放鬆的,她今晚睡覺,卻僵硬著身子,緊繃著精神,睡得著才怪。
一開始,她睡得像個僵屍似的,一動也不動。不過一個姿勢保持太久了,她難免渾身酸脹不舒服,於是忍不住動了動。
因為趙煊側身抱著她睡覺,幾乎是無縫貼合著她,所以她一動,大腿貼著他的地方,就感覺到一股異樣。那裡,好像什麼硬硬的東西,正無恥地抵著自己的大腿。
她感覺那個硬硬的東西,太不正常了,她心裡估計了一番,那應該是他的第三條腿所在的地方。
她臉上一熱,知道他的第三條腿就抵在她的大腿上,這一來,她的心跳突突地跳得歡快,越發毫無睡意了。她趕緊挪了挪她的腿,想盡量離他的第三條腿遠一點。結果,她卻發現,她的腰被他橫跨在她身上的腳給鉗制住,根本就挪不開一絲一毫。
他的聲音,在她頭頂幽幽響起,“我那地方,你以前摸都摸了,現在還怕它?”
語氣帶著幾分譏諷。
頓了頓,他又說:“你摸了它,還沒有對它負責呢。你老想逃避責任,本王告訴你,你逃不掉的,兩年多前那筆賬,本王會一直記得牢牢的,直到你對它負責了為止。”
這人,這話說得也太賴皮太霸道了吧。花似錦對他很無語,她不想理會他,只有閉著眼睛裝死。
“你聽見沒有?”他說了一番要她負責的話,結果不見她的回應,他於是問道。
花似錦繼續裝死。
“哪能這麼快就睡著的?看你睡得一副僵硬的樣子,本王就知道,你根本就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