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在邊上也說:“是啊,中午有奴婢最拿手的紅燒魚。”
“不吃了。”他說,一副迫不及待要離開的樣子。任憑誰都留不住。
石榴略顯失望,現在她的紅燒魚再也沒有吸引力了嗎?居然不能幫著主子留住一個男人!
花似錦目光也黯了黯,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失望。以前他老是來蹭飯,趕都趕不走。現在卻反過來了,人家不想來蹭飯,她想留,卻留不住。
趙煊似乎沒覺察到花似錦眼中的失望,他看了她一眼,淡然地說了句:“我走了!”
然後他縱身一躍,穩穩當當地落在牆頭上,從牆頭上離去了。
他剛才來的時候,是跟做賊似的,飛簷走壁地來的;這會兒走的時候,也是跟做賊似的,飛簷走壁地走了。
彷彿怕被誰看見,他來濟世堂找過她似的。
花似錦心頭頓時彌漫上一種難言的情緒,她現在感覺很不爽。他來見她一面,行動偷偷摸摸的,就跟和她是偷情的見不得光的一樣!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幾個意思,他跟花似玉高調而且光明正大,唯恐別人不知道。他跟她卻這般偷偷摸摸見不得光,唯恐別人看見了一樣。
花似錦驀地深深地覺得,趙煊那家夥,這樣將她和花似玉區別對待,簡直是侮辱了她!
他剛才被茶湯燙到的時候,她還替他心疼掉淚來著,想想真他令堂的不值!她還好心地給他燙傷的手背塗藥膏,她真是好犯賤啊!
她內心的怨恨,越醞釀越多,很後悔替他心疼,還給他塗藥膏。他被燙死了才好!
一念之間,不久之前她和他的柔情蜜意全被推翻,剩下的,又只有理智的冷漠了。
她就知道,這男人碰不得。
他就是她萬劫不複的深淵,她暗暗提醒自己,以後一定要步步小心,以免一不小心掉進他的深坑裡,再也爬不上來。
石榴見趙煊走了,這才走上前來,對花似錦說:“花姐姐,你頭發好亂好醜啊,快點回房間去梳理一下吧。”
“啊?”花似錦這才回過神來,走到院子裡的水缸前去照一照,果然自己的頭發亂得,就像頂了一個鳥窩似的。
她心裡對趙煊的怨恨又加深了一層,繼而又想,他不就是想她醜得吸引不了其他男人的注意麼,她偏偏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
“石榴!”她喊了一聲。
石榴趕緊跑過來,“花姐姐有什麼事嗎?”
“走,咱們逛街買胭脂水粉去!買好布做衣裳去!”花似錦抿了抿自己額角的頭發,說。
“好的。”石榴歡快地應了。畢竟還是個小女孩,正是愛美的年齡,逛街買脫脂水粉什麼的,買布做衣裳什麼的,她最喜歡了。
只是,她悄悄看了花似錦一眼,花似錦那張素淨的臉,從來不施粉黛,身上的衣裳也不花俏,換來換去總是那幾身而已。這個從來不愛美的人,忽然變得愛美起來,難道是被五王爺跟花似玉的緋聞刺激的?
石榴跟在花似錦身後,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起來,花姐姐就是欠刺激,是該有個人來激一激她才好。
石榴覺得,此刻愛美的花似錦,才是比較可愛充滿女人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