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心煩氣躁,聽了她的話一時火起,頓時把手中的茶懷摜在地面上。
只聽得“啪”的一聲,白瓷茶杯被摔成好幾瓣。
石榴驚得呆了呆,想不明白自己剛剛給他端了一杯茶過來,究竟是對是錯?
花似錦更是被嚇了一跳,她的第一個反應,是趕緊去看趙煊摜茶杯的那隻手,她剛才看到茶杯裡的茶湯濺了出來,正好潑在他的手上,那茶湯,剛才熱氣騰騰地冒著霧氣,這燙在手上得有多疼啊。
她拉著趙煊的那隻手,他的手背上果然被燙得發紅一片,
她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亂,喊著石榴:“快,快去把我治燙傷的藥膏拿過來。”
石榴飛快地拿藥膏去了。
花似錦低頭,看著趙煊手背的面板被燙得發紅,咬了咬唇,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情愫襲來,她忽地鼻子一酸,眼睛便蒙上了一層霧氣。那些霧氣凝聚著凝聚著,忽然啪答一下,一顆眼淚就掉落在他的手背上。
趙煊怔了怔,沒想到自己發了一頓脾氣,倒把這個一向膽子忒肥的女人給嚇哭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別哭了,我沒想到要嚇你,不知道你膽子忽然變得這麼小了。”
花似錦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誰膽子變小了!我是看你燙到了手,擔心你才這樣的!”
趙煊聽了,心情忽然大好,笑得很迷人。他伸出手去,捧著她的臉,目光欣喜地看著她,問:“你是擔心我才哭了的?”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呢!”花似錦沒好氣地抬臉瞪了他一眼。
她的樣子惡狠狠的,像個母老虎!
母老虎原本是很不可愛的形象,但此時此刻花似錦十足母老虎的樣子,在趙煊眼裡,卻可愛得要命,柔情得要命。
他笑著將她一把摟進懷裡,用他低沉好聽的嗓音說:“好了,是我的錯,別哭了。”
她把臉上的淚水,悉數塗抹在他的玄黑色錦袍上,任性地將他名貴的錦袍當成自己的抹臉布。
他伸手去揉她的頭發,她的頭發很柔軟,又黑亮如綢,揉起來感覺很舒服。
花似錦在他懷裡悶聲抗議:“別揉我頭發,把我頭發揉亂了會很醜的。”
趙煊故意板著臉說:“醜了好,醜了才不會有那不三不四的男人像蒼蠅似的纏著你。”
“你少胡說,哪有不三不四,像蒼蠅似的男人?我看你的身邊,就有著那不三不四,像蒼蠅似的女人!”
“嗯,你說對了。”某人開始厚顏無恥大言不慚起來,“本王爺長得這麼俊帥,自然總有一堆討厭的女蒼蠅粘上來。”
花似錦嘴巴一撇,他說的一堆討厭的女蒼蠅,不會也包括她在內吧。
內心很不爽。
真不想理會他。
趙煊看著她臉色微妙的變化,洞察到她心中的不爽。他心裡愈發愉快,更緊地摟著她,卻不跟她解釋,他有心要讓她鬱悶一下,方才能抵消他這半個月來對她思念的煎熬。
花似錦不好意思直接問他,自己是不是那一堆討厭的女蒼蠅中的一個,因此她換了問題問她:“花似玉,算不算討厭的女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