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端著茶杯,默默地喝著茶,沒有理會她。
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對面,目光越來越陰鷙。
花似玉被他那樣的目光嚇了一跳,搞不清他到底是在盯著花似錦,還是在盯著唐時駿。
花似玉忍不住好奇,目光也向對面投射過去。
只見對面濟世堂裡,花似錦正在坐診。她認真地正色地在詢問病人的各種情況,用毛筆一一記錄在案。
唐時駿在她的身邊,微微俯著身子,一隻手撐在她寫字的桌子上,一隻手撐在她的椅子背上,他在專注地看著她寫的字,眼底有著欣賞的光芒。
唐時駿俯著的身子靠花似錦非常近,近到花似錦如果仰頭的話,兩人的嘴唇就會吻到一塊兒去。
花似玉幸災樂禍地看著對面的情形,她必須讓趙煊看清楚,花似錦是一個行為舉止多麼隨便放蕩的女人!
“看看他們,靠得多近啊!”花似玉嗤笑著說,“雖然兩人是青梅竹馬來的,但是這樣當眾親暱,終究不妥。熟悉的知道他們是發小,不熟悉的還以為他們是夫妻呢……”
花似玉原本是想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來抹黑花似錦,讓花似錦在趙煊心中的印象分降為負數。
她越是抹黑花似錦,趙煊就越生氣。
花似玉心想,他生氣就對了,生氣過後,也許心就死了。
此時,趙煊的目光,像利刃似的盯著濟世堂,而濟世堂裡,花似錦和唐時駿又重新整理了新動作。
只見花似錦拿著一個白瓷杯子喝了幾口水,然後她神態自然地把那個杯子遞給唐時駿,唐時駿接了她的杯子過來,自然地把那個杯子湊到唇邊,仰起脖子咕嚕咕嚕喝了幾口中。
兩個人非常自然地共飲一杯水,也不怕吃到對方的口水。
共飲一杯水也就罷了。
花似錦低著頭寫處方的時候,她鬢角上一縷頭發掉了下來。唐時駿生怕那縷頭發擋到花似錦的視線,於是他伸出手去,將那縷頭發給抿到她的耳後去,這動作,就已經不是親暱可以形容的了。
花似錦抬頭看了唐時駿一眼,她似乎對唐時駿替她抿頭發的行為,感覺有點驚訝,她的表情是愕然而略帶抗拒的。不知怎麼回事,她竟有點心虛地瞥了對面一眼,正好就撞上趙煊那冷厲如利刃的目光。她趕緊收回視線,假裝沒看見。
花似玉看見了唐時駿替花似錦抿頭發的動作,她心裡那個高興,心想唐時駿對花似錦這個暖昧的動作真是絕了,讓趙煊見識一下花似錦是怎麼勾引男人的。
正想著,趙煊忽然霍地一下站起來。
花似玉訝然,不知道趙煊忽然站起來要做什麼。
在花似玉訝然的目光中,趙煊邁開長腿,忽然向對面濟世堂走去。
那時,花似錦正提著毛筆,一邊沉吟思索著,一邊給患者寫著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