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的內心開始活動起來,自己都主動卷鋪蓋滾回濟世堂了,她不但揮揮手沒帶走德王府的一片雲彩,而且她還慷慨地留了一箱子金銀財寶送給趙煊以後買棺材用。
從此只有德王府欠她一份送棺材的人情,她卻不欠德王府的了!
那麼,趙煊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他還來幹什麼?
難道昨天她沒有給關爾雅道歉,而且還非常潑辣地打了關爾雅一個耳光,所以今天他追到濟世堂來,想繼續為關爾雅討回公道?
姐要是理會你,姐就是一腦殘!花似錦氣哼哼地想。
她兩只放在小腹上的手,悄然地握在一起,袖兜裡有她精心泡製的催淚粉,只需把粉末往對方臉上一吹,即刻就能把人給嗆得鼻涕與口水橫流,效果超級棒的。她心想,如果趙煊是來給關爾雅討回公道的,那麼她定然不跟他客氣,定然要叫他好好嘗試一下這催淚份的威力!
反正德王府這個靠山,她昨天算是徹底翻臉徹底得罪了,她不怕得罪得更狠一些。大不了蹲幾天大牢,大牢也奈何不了她,她會縮骨功,輕易就能逃出來,她又會易容術,從此她改名換姓重新混江湖,一定可以混個風生水起。
就這麼定了!
花似錦的一隻手,已經悄悄地鑽進了另一隻手的袖兜裡去了。不過她只是準備著,那盒催淚粉她暫時沒拿出來。她等著趙煊等她太久等得不耐煩,然後自己滾蛋,她落個輕松,不用跟他廢什麼口舌,也不必動用催淚粉。
“什麼壞習慣,醒了就醒了,還裝睡?”趙煊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擦,明知道姐是裝睡的,明知道姐不願意看見你,你幹嗎還不趕緊麻溜兒地滾蛋,多不招人待見啊!花似錦暗暗地腹誹著。
既然被發現她醒了,那她就沒有裝睡的必要了。
花似錦舉手伸了個懶腰,淡定地伸手去拿走眼皮上的草藥。
楊嬤嬤早已打了一盆溫水過來,給她洗臉。
花似錦慢條斯理地洗好臉,淡定地又趟回趟椅上去。瞟了趙煊一眼,不屑地說:“我的習慣又沒殺人放火,又沒礙著別人什麼事,習慣壞與不壞,關五王爺何事!”
趙煊瞅著她,語氣平靜地問:“你是刺蝟嗎?”
你才是刺蝟,你全家都是刺蝟!花似錦暗暗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見到本王,渾身就像長了刺似的,這不是刺蝟是什麼?”趙煊不悅地繼續瞅著她。
花似錦卻沒空去瞅他。她躺在躺椅上,舒服地晃啊晃的,一隻手摸進了另一隻手的袖兜裡,就等待著他開口替關爾雅討伐她的時刻。
“三更半夜的,還翻牆出府,也不怕摔斷了腳!”趙煊是在討伐她,但卻不是替關爾雅討伐她,他這是留在最後再討伐她嗎?
花似錦不理會他的討伐,頗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五王爺大駕光臨,就為了說這些話嗎?”
“當然不是!”趙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