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煊來探看過她一次。
花似錦因為他出賣了自己而心裡憤滿,雖然她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尋求自保,乃是人的本性。可她就是恨他不想原諒他。趙煊進來探看她,她故意裝睡,還朝了個後背給他。
天牢之中,不方便說什麼,於是趙煊進來後,見她跟自己生著氣,他什麼也沒說,就退了出牢房去。
只是臨走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小奴才,委屈你了。”
花似錦仍然不予理會。心裡暗暗沮咒他,假惺惺的家夥,我祝願你天天上茅廁掉下坑,天天睡覺掉下床,夜夜噩夢不斷,吃飯不香,慘過坐牢的,哼!
趙煊在她的默默詛咒中,默默地離開了天牢。
花似錦在天牢裡度日如年,天天盯著天窗透進來的光亮,來判斷著時辰,以此打發磨消著無聊的時間。
八天後,花似錦忽然被人從天牢裡提了出去。
花似錦站在天大地大的外面世界,眼前廣闊的天地彷彿撲面而來,這種感覺真是好極了。還是外面的世界好啊。
她問提她出來的那個衙役,“這位大哥,你這是提我去哪裡?”
那個衙役說:“去德王府。”
“啊?幹嗎提我去德王府?”花似錦一臉不解。心想,難道這是老皇帝給她的福利,可以到天牢外去放風?
“五王爺忽然病重,醫石無效,性命垂危,皇上忽然想起你來,所以特地命我來天牢提你,前往德王府給五王爺治病。”
“什麼?”花似錦被嚇了一跳,簡直不敢相信,“五王爺病重?”
這怎麼可能,八天前,當她被抓進大牢的時候,他還好端端的,身強體健,怎麼忽然說病就病了呢?
“是啊,也不知得的什麼病,忽然之間就病倒了,把皇上都給急壞了。”那衙役是個話癆,頓時滔滔不絕起來,“五王爺手握重權,是個徵南戰北的常勝將軍,是咱們大燕的他忽然病倒了,皇上能不急壞麼?”
“嗯,那倒是。”花似錦心不在蔫地應了一聲。她心裡忽然焦躁起來,腦子裡亂糟糟的,這趙煊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走過一段小路,衙役指了指路口的一輛馬車,說:“上車吧。五王爺的病耽誤不得。”
花似錦“嗯”了一聲,趕緊跳上了馬車,跟那個押送她的衙役一起,直奔德王府而去。
不知為什麼,心中雖痛恨趙煊出賣了自己,但是一聽說趙煊病了,她心裡卻無端地焦慮起來,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快點啊。”花似錦催促那個趕車的馬夫。
“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就要翻車了。”那馬夫揚了揚鞭子,鄙夷地說道。
馬車掠過一片熟悉的街景,花似錦卻只想快點看見德王府的大門。
“著什麼急啊?”那個衙役不想馬車太快,他怕翻車危險,因此他不滿地瞅了一眼花似錦,隨即諷刺起來,“病的是五王爺,又不是你爹你媽,你還真是上心。全京城的醫士都治不好五王爺的病,難道你去了就能治好?”
這個衙役大概覺得花似錦只是一個小姑娘,外面關於她醫術高明的那些傳說,應該都是胡說八道的。這麼嫩的小姑娘,醫術能跟那些白鬍子老中醫相比?這是不可能的吧。
只怕這個小姑娘是盛名之下,其實難符。想必老皇帝也是關心則亂,一見五王爺病倒,別的禦醫一時看不好,所以這才想到讓這小姑娘來試試。要是這個小姑娘去了也治不好,他倒要看這個小姑娘逞什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