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首輔見使不動唐玉成,心知唐玉成也是隻老狐貍,想必是不願意得罪趙煊。
既然沒有槍可使,解首輔只得親自上陣,親自到德王府去,找趙煊講數去。
他的寶貝孫女何等金枝玉葉,絕對不能白白給花似錦擊傷了。
解首輔到了德王府,趙煊倒是非常客氣地接待了他。
兩人在正廳裡坐定。
解首輔率先開口:“五王爺,我的孫女經皇上指婚,許給五王爺為妻,按輩份我應該喊你一聲孫女婿的。”
趙煊淺笑一下,“只是訂婚,還沒過門。解首輔這麼抬愛,真是令本王愧不敢當。”
解首輔聽了,心下微微不悅,聽這小子的語氣,敢情我的寶貝孫女嫁給他為妻,他還不樂意呢?
趙煊雖淺笑著,眼神卻是淡漠的,傻子都看得出來,他根本不中意也不在乎解元香。
於是解首輔有些為自己孫女的前途感到憂心,這還沒過門呢,還沒開展宅鬥呢,他的孫女解元香就已經明顯地處於下風。
花似錦真真是個禍害!
“聽說五王爺在德王府裡窩藏犯人,還拒絕捕快上門搜人。可有此事?”解首輔睨了趙煊一眼,問道。
趙煊聽了,卻擺出一副非常驚訝的表情來,“聽說前幾天我不在府裡的時候,是有捕快來過,聲稱要搜府,被我府裡的人拒絕了,我堂堂德王府,豈是隨便什麼人說搜就搜的?方才解首輔說我德王府窩藏了犯人?本王怎麼不知情?”
解首輔見趙煊故作訝然的樣子,心裡老大不痛快。“五王爺你如此裝聾扮傻,你覺得有意思嗎?”
趙煊幹笑一聲,道:“那解首輔以權勢欺人,你就覺得有意思了?”
解首輔撫了一下胡須,大言不慚:“老夫什麼時候以權勢欺人了?”
“一個皮外傷判六年判,解首輔不覺得是以權勢欺人嗎?一個人的年華,能有多少個六年?”趙煊的臉色倏地陰暗起來。別說這樣不公平的事情落在花似錦身上,即使落在別人身上,那也是不公平的,一樣有損大燕律法的公正和威嚴。“解首輔作為一國之首鋪,難道不覺得很荒唐嗎?”
“花似錦的案子,該如何判決,那是京兆尹唐玉成的事情,與老夫無關。”解首輔輕描淡寫地把自己摘出去。唐玉成若親耳聽見解首輔的話,應該會很慶幸他自己的識時務。
“唐玉成一向謹慎穩重,忽然做事這麼反常,必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據本王所知,前些日子,解首輔經常出入六扇門和唐玉成的府邸。”
趙煊說話的語氣緩慢,但解首輔卻聽得心驚,“五王爺派人監視老夫?”
趙煊當即搖搖頭:“豈敢豈敢!只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解首輔你說,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