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師爺強硬地說道:“必須選!”他感覺他對於這個滑得像泥鰍的小丫頭越來越失去耐心了。
“那怎麼辦?我不想簽字畫押,你夾我的手指吧,但你若把我的手指夾腫了夾斷了,誰來給你簽字畫押呢!”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不夾你的手指頭了,我改夾你的腳趾頭。”朱師爺得意並且非常可惡地說道,“我看你這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來人,拿夾腳趾的刑具過來。”
馬上就有獄卒拿了一副夾腳趾的刑具過來。
“給她用上,讓她試一試滋味,直到她肯簽字畫押為止。”朱師爺說道。
“別別別。”花似錦嚇得手心腳心都流汗了,但是她仍然淡定地說道:“朱師爺,何必要這麼傷和氣呢?咱們好好談談條件不好嗎?”
“若是不簽字畫押,你就別給老子廢話了。來人,給她施刑。”
朱師爺一聲令下,馬上就有三個獄卒跑了上來,他們先把花似錦給綁到一張椅子上,使得她的雙手和上身都不能動彈,接著,有兩個獄卒捉著花似錦拼命亂踢亂動的腳,剩下的那個獄卒,則把夾腳趾的刑具戴在花似錦的腳趾間。
朱師爺見刑具都戴在花似錦的腳上了,他於是陰惻惻地看著花似錦,說道:“我最後再問你一次,認罪書,你簽是不簽,畫押還是不畫押?”
花似錦見朱師爺已經變得急躁起來,她也沒辦法再跟他繼續周旋,此時她只能順從自己內心的憤怒行事了,她啐了朱師爺一口,怒道:“你們這樣不分是非黑白,屈打成招,早晚會不得好死的!”
朱師爺擦了一把花似錦啐在他臉上的唾沫,氣急敗壞地下令:“行刑!”
三個獄卒,一個按著她的椅子,兩個一左一右地拉著那夾腳趾的刑具,那刑具被兩個獄卒一拉,頓時像鈍刀在切割著似的,極度的疼痛令花似錦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咬緊著牙關,不讓自己痛得喊出聲來。
她眼睛直瞪著朱師爺,她那眼中的怒火,像地下滾燙咆哮的巖漿一般,彷彿要把朱師爺給燒為灰燼。
朱師爺無意中撞見花似錦那雙美麗的眸子,正無比憤怒地直瞪著自己,彷彿要生吞他的肉,生啃他的骨!朱師爺不知怎麼的竟嚇得一激靈,拿在手裡的認罪書“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這個朱師爺,他見過行刑的場面,見過太多了。別的人在受刑的時候,眼中只有害怕與惶惑,他早就看麻木了,從來沒有過同情,也沒有過害怕。可從來就沒有人像花似錦這般,受刑的時候,眼中滿是憤怒的火花,還直勾勾地瞪著他。
朱師爺感覺花似錦以那樣的目光直瞪著自己,對他是一種赤裸裸的威脅和挑釁。他正想吩咐一左一右拉著刑具地那兩個獄卒,拉的用力一點,即使把她的腳趾頭給夾斷了也在所不惜。
哼,一個黃毛小丫頭,也敢怒瞪著他,也敢以那樣的目光威脅他和挑釁他,簡直就是找死。
本來他還念她是個小丫頭,又是被人花錢買她死罪的倒黴鬼,他並不想太為難她,結果沒想到,這女娃子一點也不像她的外表那麼柔弱,她不是一個被搓圓捏扁的人,倒像是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快意江湖的主。
那兩個施刑的獄卒正要加大力度,不料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知府大人的一個僕人慌慌張張地跑進牢房來,驚慌失措對在朱師爺耳邊說了什麼。
只見朱師爺陡然一驚,失聲說道:“你說什麼,德王爺親臨知府衙門?知府大人叫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