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她聽到花似錦說“你們倆有戲”這話時,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心裡有一點點的期待。
烏娜在谷海關待了五天,這五天裡,花似錦盡了地主之誼,她帶著烏娜遊覽谷海關的風光,吃遍谷海關的美食。偶爾還耍滑頭,給烏娜和麥鵬飛製造相處的機會。
花似錦可能因為對烏娜心存愧疚,因此她極想為烏娜找個好人家,撮合起這兩位來,她是特別賣力的。
第五天,烏娜就要離開谷海關回柔然去了。
花似錦把她送出谷海關關外,直到護城河那邊才停下,目送著烏娜騎馬遠去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變成小黑點,直至完全看不到了,花似錦這才轉了個身,準備回城。
當她轉身的時候,無意中抬頭看了看城頭,然後她愣住了,她看見她的義兄麥鵬飛,此刻正站在城頭上,遠遠地目送著烏娜離開的方向。
花似錦抿唇淺笑,騎馬回城去了,她感覺自己無意中好像真當了一回牽線的月老。
這段時間,軍隊正在休憩整頓,整頓完了之後就立即班師回朝。據說這是老皇帝的意思。
軍隊在谷海關城裡休憩整頓的時候,花似錦不知怎地,夜裡總是睡不好,她一閉眼,單玉鳳那雙怨毒的眼睛就似乎在她的眼前晃動,還有單玉鳳臨逃走時的那一句“花若男,我會回來的”,總是讓她莫名其妙地感到不安。
真是倒黴,只不過是王爺寵信她多一點點,她就招惹上了單玉鳳這個瘟神了。她知道如何預防治療瘟疫,但是,她卻不知如何對付單玉鳳這個瘟神。
不知怎麼地,她總覺得單玉鳳就在附近,伺機要對自己下手。
話說花似錦的直覺真準,單玉鳳的確還隱藏在谷海關裡。即使趙煊全城通緝也拿她沒辦法,就是抓不到她。
單玉鳳現在猶如一條喪家之犬,趙煊、風神教、柔然,她三頭都討不到好處。她原來想把谷海關送給柔然的計劃成了一個笑話。
柔然被趙煊打得元氣大傷,已經歸順,再也掀不起波瀾。
風神教的教主,她的親哥哥劉家洛,因為她勾結柔然,所以極有可能要鏟除她以清理門戶,風神教她也不能回去了。
至於趙煊這邊,她每每想起就覺得無比痛心,她是多麼想留在趙煊的身邊。她可以不倒向柔然,可以不投靠風神教,但是,要她離開德王府,離開趙煊,那簡直就是奪了她的氧氣,讓她去死。
但是,趙煊已經知道她是風神教的人,知道她是柔然的奸細,他已經容不下她了,德王府已經容不下她了。她成了一個孤魂野鬼。
原本,她是不會幹出這種蠢事的,逼她幹出這種蠢事的,是花若男那個賤人!她把自己如今這般落魄的責任,統統算到花若男的頭上去。
要不是花若男屢屢奪得趙煊的寵信,她也不會氣急之下,鋌而走險偷竊情報,想把谷海關送給柔然人,痴心妄想得到趙煊。
如今,為了躲避趙煊的通緝,她只好像老鼠一樣躲在陰暗的角落,心中蓄滿對花似錦極度的仇恨。
這種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生活,這種徹底完蛋的人生,她真是受夠了,還不如死了痛快!
可是她單玉鳳即使死,也不能死得孤單,她死也要拉一個她羨慕嫉妒忌恨的人一起死,她想拉著一起去死的人就是,花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