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眸光凜冷,掃了一眼跪在地上高高舉著茶盤的花似錦,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看向解元香時,眼底掠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厭惡。
花似錦舉著茶盤等了一會,卻不見解元香把茶杯端走,由於她肩胛處的傷口,還未完全痊癒,茶盤舉得久了,傷口就隱隱作痛起來。
於是,花似錦又再次朗聲道:“解小姐請用茶。”
解元香悠閑地磕著瓜子,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時不時地,她還把瓜子皮吐到花似錦身上。
趙煊眼底厭惡的火苗不斷在加旺,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拳頭都捏出骨節來了。
欺辱他的奴才,就是間接在欺辱他!
單玉鳳不動聲色地把這一切盡收眼底,暗想道,這解大小姐也真是囂張跋扈慣了,竟絲毫看不到趙煊隱忍的憤怒!
到了由她出面掌控局面的時候了。
於是單玉鳳微笑著,對解元香道:“解小姐,快用茶吧,若男已跪了許久,都喊你兩遍啦!手都快舉斷了!”
“啊?”解元香這才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嬌笑起來,“哎喲,瞧我這耳朵,想必是聾了,竟然沒聽到呢。好,這就喝茶。”
解元香說完,伸手便去接茶杯,然後裝作不小心,故意打翻了茶盤。花似錦因為肩胛處受傷,本來就沒什麼力氣,再加上舉茶盤的時間久了,手難免麻木,再加上她根本就沒有防備解元香會來這一手。
因此,三杯熱氣騰騰的茶湯,全部嘩啦啦地澆在花似錦的頭上臉上身上。
“啊——”花似錦尖叫起來,她被熱水兜頭淋下,簡直驚悚得不知如何形容才好。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她怎麼就得罪這位解家大小姐了,以至這位解大小姐要這樣對付她。
單玉鳳見狀,唇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冷笑。
但隨即,她便趕緊掏起手帕來,關心無比地替花似錦擦幹淨臉上以及脖頸上的茶水,一邊擦一邊假裝關切地問道:“若男,你沒事吧,沒燙著吧?”
花似錦看著單玉鳳,只覺得她眉梢眼角,掩飾不住那種貌似關心實則暗爽的開心。
她於是暗地使力推開單玉鳳,面上卻裝出一副恭謙的樣子,說道:“表小姐不用忙活了,沒的髒了你的手帕。”真是黃鼠狼給雞拜雞,你趕緊死開吧,誰知道你那手帕有沒有擦過屁股?沒的髒了我的臉。
好在那茶湯已經不是十足的滾燙了,因此淋在花似錦的頭上臉上身上,只帶來一股熱燙的感覺,只是平白被嚇了一跳,其它的,倒沒什麼大礙,被淋著的肌膚也並沒有起水泡,真是萬幸!
解元香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感覺很解恨。
但她不得不裝模作樣地掩飾自己,以免被人認為自己是故意的。她輕蔑地看著花似錦,冷笑著說道:“哎喲,小兄弟,不好意思哦,都怪我不小心,燙著你了嗎?”
花似錦心中暗暗磨牙,丫的還問燙著我了嗎?你、他、媽、的,少給我裝!
作為奴才,花似錦只能在心中暴罵,卻不好在所謂的主子面前,直接爆粗,盡管她真的很想對解元香爆粗口。
爆粗口不是對付解元香的最佳辦法,花似錦暗暗拿定主意,她且故意示弱,接下來看解元解還將如何蹦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