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景軒本是近幾個月宮裡所有人都羨慕的宮殿,如今卻在一夕之間成了冷宮,眾人奚落的同時又很不解。
而瓔珞與爾晴來到麗景軒時,太監們正忙著封鎖門窗。
本來瓔珞受了傷,皇上讓她至少臥床一個月,但瓔珞還是堅持要去見順嬪一面,皇上攔不住,只好允了,只是派了許多人跟著。
兩人進去後,發現順嬪似乎也在等她們。
爾晴將一個盒子放在茶幾上,開啟後,裡面放著一些女人的首飾和小孩子的玩具,爾晴拿起手搖鈴鼓,晃了晃,鈴鼓發出清脆的聲音,爾晴道:“皇上已經派人去霍蘭部查清你的往事了,這盒是屬於你的舊物吧?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順嬪只是平靜地掃了盒子的東西一眼,道:“我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輸?”
“因為你是太聰明瞭。”爾晴似笑非笑道。
順嬪不解。
瓔珞卻說道:“因為你的這場刺殺,你的三個兄長都受了牽連,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
順嬪怔了怔,嘴角似乎微微上揚,卻又抑制住,雙手捂面故作悲傷。
“沉壁,在我們面前,就別裝了吧!”瓔珞冷笑道。
順嬪緩緩放下手,臉上果然不見一絲悲傷,順嬪看向她們兩人,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幾次,最後落在爾晴身上,道:“你們兩個的關系根本就很好,你卻故意讓我誤會,你故意讓我以為傅恆和瓔珞有私情,故意讓我以為你生氣,故意讓我以為你要報複,所以讓我推了一把。”
爾晴莞爾道:“傅恆身上的荷包,是我送的,也許是因為有些陳舊,你以為是“舊物”,這“舊物”對上“舊人”,你理所當然就會覺得那是瓔珞送的,所以傅恆才會如此珍惜,我可是從頭到尾都不曾說過什麼。”
“瓔珞是故意在我面前繡鶼鰈比翼的吧,想讓我更加肯定那個荷包和瓔珞有關。”順嬪看向瓔珞。
瓔珞沒有回答,爾晴卻回道:“沒錯,其實瓔珞繡鶼鰈比翼是有道理的,因為是我讓她繡的,這是送給明玉出嫁的繡品,只是故意讓你看到,讓你到皇上面前去說罷了。”
離開麗景軒後,瓔珞問爾晴:“你怎麼會知道順嬪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爾晴沒有回答卻反問道:“你明明已經被順嬪打動,卻還是願意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就不怕,我是故意陷害你?”
“順嬪和你,你覺得我會相信誰?”瓔珞嘴角勾起。
爾晴一挑眉,兩人對視一笑。
事後傅恆也問過爾晴,“你怎麼會懷疑順嬪?”
爾晴卻不以為然地回道:“我不是懷疑順嬪,我只是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完美的女人,她越是完美的沒有缺點,我越是不相信。”
傅恆不明白。
爾晴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皇上待瓔珞如何,你我都清楚,順嬪要是真的是在乎皇上或者說在乎她的身份地位,又怎麼可能毫無芥蒂地接近瓔珞?你們男人呀,太不瞭解女人了。”
傅恆無奈地看著爾晴,道:“我要那麼瞭解女人做什麼?我只要了解你就行了。”
聞言,爾晴心底湧入一股暖流,勾唇笑得嫣然。
只是傅恆心中卻暗暗後怕,他不得不說,若不是皇上派去霍蘭部的人查回來的結果,他們都很難相信順嬪一個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竟能瞞得過宮裡驗身的嬤嬤,尤其是順嬪還抱著一個複仇的目的來到皇上身邊,如此危險,也難怪皇上大怒,幾乎誅了順嬪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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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海蘭察很鬱悶,本來新婚大喜,他應該是最意氣風發才對,可是因為令妃懷孕,皇上一改前三年高冷傲嬌的姿態,成天向他炫耀,就跟第一次當父親似的,就他這樣,之前還好意思笑自己因為要成親急著請假是沒出息?海蘭察心裡暗暗鄙夷。
還有傅恆,本來以為上次爾晴難産血崩,以後不會再有孩子,結果爾晴又懷上了,可把他高興壞了,每天春風得意的,軍機處的事情一處理完,立馬就趕回府,片刻都不耽誤,簡直比他這個新婚的新郎還粘糊。
海蘭察沒轍,本來想從明玉身上找點安慰吧,可是明玉偏偏知道了瓔珞爾晴都懷孕之後,高興得不得了,成天不是進宮見瓔珞就是去富察府見爾晴,氣得他只能在練武場找其他禦前侍衛比武出氣,搞得所有禦前侍衛都怕了他,見到他就躲。
富察府
爾晴本以為忙完明玉出嫁的事情,自己就可以著手籌劃忠勇公府修繕一事,結果又懷孕了,加上太醫說自己這胎懷的並不太穩當,傅恆就堅持不允許她費心費力,每天除了吃好喝好玩好,就連福康安都嚴令不許近身,怕他沒個輕重,會撞到撲到。
其實爾晴倒不是很著急搬遷的事情,不過她覺得傅恆似乎很積極,她一直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