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院,傅恆便問爾晴到底怎麼回事?他若是還看不出今日在長春宮是爾晴與瓔珞唱得一出雙簧,那他就太笨了。
爾晴低頭淺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喜塔臘爾晴。”傅恆氣得直呼她的名字,”明知道把你支開的小太監有問題,還跟著他走,故意讓我和瓔珞單獨相處引來皇上和嘉嬪?要是這太監不是小嘉嬪派來的或者是逼急了做出什麼事該怎麼辦?”
“怎麼可能呢?”爾晴依然不承認道。
傅恆看她樣子就明白了,疑惑道:“你和瓔珞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若說瓔珞是故意讓皇上誤會然後將嘉嬪扳倒那也就算了,可是爾晴卻也摻和進來,他就不明白了。
爾晴見傅恆這麼生氣,便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你不用擔心,我早就和海蘭察說好了埋伏在那裡,我怎麼不可能以身犯險。”
傅恆被她氣笑了:“你明明還說過不許我和瓔珞單獨見面的,你卻還和瓔珞布了一局,不但把皇上和小嘉嬪耍得團團轉,還把我圈在局裡,你!我現在很生氣,不想和你說話。”傅恆氣得轉身想走。
“哎呀,我肚子不舒服。”爾晴捂著肚子忽然道。“怎麼了?”
嚇得傅恆連忙回頭,臉色都變了,“來人,快叫大夫。”
爾晴伸手將傅恆抱住,呵呵笑道:“別生氣嘛,你一生氣我就擔心,我一擔心就會不舒服。”
傅恆皺著眉頭看著她不說話。
爾晴在他懷裡蹭了蹭,解釋道:“你和瓔珞的那點事對皇上來說就是根刺,要是不徹底拔掉,就沒完沒了了,既然瓔珞想這麼做,那我就助她一助唄,而且我這是相信你才會這麼做的。”
這麼一說,傅恆就真的生不出氣了,他長嘆了口氣,低頭問道:“你真的沒事?”
爾晴連忙搖搖頭,傅恆這才沒說什麼,只是輕撫上她的腹部,心中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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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爾晴入宮陪著太後說話,純貴妃過來請安,還獻上了一幅觀世音繡圖,說是由純貴妃親筆所畫,讓繡房趕製出來的,美侖美奐,栩栩如生,太後看了很是喜歡,贊不絕口。
剛好皇上也過來瞧見了,盯著繡圖琢磨了片刻,竟瞧出這觀音的頭發不像是繡線,而是真人頭發,可看純貴妃的表情,似乎並不清楚這件事。
“滿人和漢人不一樣,滿人斷發是大不敬,而漢人用根根發絲入繡,更顯對菩薩的虔誠之心,早有這種做法,叫發繡。”純貴妃的解釋倒是太後很滿意。
皇上卻又發現了血跡,為了不影響太後的心情,劉姑姑則解釋該是繡孃的心巧,繡成額心一點紅。
爾晴見皇上這神色似乎已經心有所想,於是對太後笑道:“到底是宮裡的繡娘手藝好,只是這繡工奴才瞧著還有些眼熟,如今奴才身子重,怕是拿不得針線,前兒個也請人繡了一副觀音像,想開光後送到府裡的小佛堂供著,如今一看竟不如這萬分之一,太後也該重賞才是,能有如此誠心,菩薩都會歡喜呢。”
聞言皇上有些詫異,看了看爾晴並未顯懷的肚子,道:“怎麼,爾晴又有喜?”
太後笑道:“爾晴是個有福的,如今剛剛落胎三個月。”
或許太後與皇上沒有發覺,但是爾晴卻瞧見純貴妃聽聞這個訊息後神色一瞬間就黯淡下來了,爾晴垂眸掩去眼中的笑意,也不知道純貴妃怎麼就這麼著急作賤瓔珞,不過她倒是不介意幫她提醒一下皇上,這繡工可不是繡房隨隨便便一個繡娘就能有的,若是純貴妃知道自己故意屈辱瓔珞卻讓皇上又想起瓔珞,心中該有多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