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依依一怔,朝蘇青青看去,蘇青青點了點頭,莫依依頓時神情大振,大聲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們便是想跟著我,尋到迴雪崖去。”
桑耶祭司‘哦’了一聲,慢騰騰說道:“且不說是否便如公主所想,也不說朵結思是否心懷不軌。只說那回雪崖難道是甚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不容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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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依依腮邦一鼓,正要說話,他又看著磨延啜道:“可汗,自古以來,漠北人便在祖神的垂視之下繁延生息,草原上奔跑的牛羊馬匹,沙漠裡的寒泉涸眼,這些都是祖神的恩賜。”
磨延啜笑道:“老祭司說得是,在祖神的注視下,鐵勒人世世代代賓士在草原和沙漠之間,綿延久長。”又喝了一口酒。
知父莫若女,莫依依眼見父親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頭焦急,脫口便道:“千百年來,草原上都是你們說了算,你們自然見不得我們,嫌我們本領比你們強,我們能伏得妖,你們卻伏不了。興許,興許那些妖魔鬼怪便是你們故意縱容的,沒有妖魔鬼怪,就沒有甚麼大祭司,也就,也就沒有那甚麼祖……”
“阿依慕!”
眼見莫依依便要說出‘沒有那甚麼祖神’,磨延啜眉頭一皺,出言喝止。莫依依嚇了一跳,回眼看向父親,只見磨延啜臉色陰晴不定,火苗掩映著他下半張臉,嘴唇下抿,極是威凜赫人。
她心頭害怕,便又向蘇青青看去,蘇青青點了下頭,她心下一安,嘟嘴道:“難道,難道我說錯了麼?”
磨延啜道:“你自然說錯了,祖神騰於草原,騰於沙漠,若無祖神恩澤,便沒有鐵勒人。你以後不許如此說話。”
“是,父親,女兒知道錯了。”莫依依低下頭去,心裡卻是一喜,忍不住又看了蘇青青一眼。
“可汗!”
眾祭司大驚失色,均想,質疑祖神,那可是褻瀆神靈的大罪,輕則在都斤山上向祖神懺悔,不得祖神寬恕不可下山,重則便當被火燒死。阿依慕是公主,自然燒死不得,但也當去都斤山懺悔,至於祖神寬不寬恕,那便是我們說了算,怎可輕而易舉便避了開去?
“諸位祭司,你們都是阿依慕的叔伯,向來知她,她也不過是說句渾話,不必放在心上。來,來來,喝酒,喝酒。”
磨延啜端起酒碗,環環一邀,然而眾祭司無人應從,都拿眼去看貌須羅。
大薩滿臉色陰沉如水,死死盯著火苗,突然朝著磨延啜一拜,又轉眼看向蘇青青,冷冷一笑:“公主無知,必是有人在背後挑唆。聖教中人降妖伏魔,貌須羅也久有耳聞。大唐人有句話,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你們既然來了,那便拿出本領來,讓漠北人瞧瞧……”
一聽要鬥法,莫依依眉頭即是一挑,嚷道:“貌須羅叔叔本領高強,是漠北最有名的大祭司,難道還想欺負我們不成?”
“依依……”蘇青青搖了搖頭,看向貌須羅,笑道:“大祭司說得是,若無本領,自不可讓天下人信服。久聞大祭司座下有七位童子,個個變化多端,來無蹤去無影,蘇青青真想見識一翻呢。”
“二師姐!”莫依依大吃一驚,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心知二師姐本領雖是了得,但也敵不過貌須羅,不由得驚撥出聲。
蘇青青微微一笑,摁了摁莫依依手腕,示意她少安毋躁,又看向貌須羅,說道:“大祭司勿惱,蘇青青雖是有心見識大法,卻也不敢向大祭司請教。”
貌須羅冷笑道:“我們服不了的妖,聖教能服。我們降不了的魔,聖教能降。若說大法,聖教才是人人懷得大法。雪原七姝?嘿嘿,朵結思,你去領教領教聖教大法。”
“是,大祭司。”朵結思站起身來,看向蘇青青。
蘇青青絲毫不驚,漫不經心看了一眼院外,又回眼看向貌須羅與磨延啜,正要說話,那白衣女子忽道:“既然要論個高下,那便得有規矩章程。”
“甚麼規矩章程,若是怕了,不鬥也罷,何必拖延?”朵思結冷冷說道。
白衣女子起身道:“你還不配與我二師姐交手。”冷冷看向貌須羅:“我們有三人,便當鬥三場,若是我們輸了,即刻便帶你們去迴雪崖。讓你們看看,聖教倒底是不是見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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