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瓏道:“我並未對你起得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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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米爾恨聲道:“那你如何得知我不是普慈?”
“阿彌陀佛,有因必有果。”澄觀道:“薩米爾檀越,你與我師傅共據一體,長達半年之久,氣息已然互為混淆,而我又險些便被師傅奪舍,師傅與你的氣息,澄觀終身難忘。就在你去拜訪程檀越時,澄觀恰好也在場。”
“所以你便將計就計,佯裝走火入魔,引我出來,然後再顧作瘋魔,絕意要殺我,逼我使出渺一微塵大法,是也不是?”薩米高聲叫道。
“唉……”澄觀長嘆一口氣,面色悲慼,說道:“便是如此。”
“哈哈哈,僧一行,僧一行,你當真就那麼死了麼?”
薩米爾放聲大笑,笑聲如鬼,笑得一陣,他抬起頭來,照著自己頭頂一掌拍下。
“古蘭經!”阿里婭大吃一驚,忙即向薩米爾撲去。青影從她面前一閃,沉央先她一步,一把扣住薩米爾手腕,曲指彈了幾下,封了薩米爾禁穴,把他往地上一扔。薩米爾撲倒在地,動彈不得。
阿里婭又驚又喜,對沉央笑道:“多謝你啦。”把手伸入衣襟,輕輕一扯,拿出一條項鍊,朝薩米爾走去,邊走邊道:“邪惡的色塔尼,你若把古蘭經交出來,阿里婭就不拿先知之淚照你。你若不給,那,那阿里婭便要照你,送你去冰河。”
那條項鍊極是精緻,以數十顆珍珠挽竄而成,尾端墜著一顆似珠若淚之物,散發著淡淡瑩光。
一見這項鍊,薩米爾極是駭怕,想要往後退縮,然而渾身禁穴被制,叫也叫不得,動也不動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阿里婭一步步走來。
阿里婭走到他身旁,把項鍊合在手中,看著天上,喃喃一陣禱告,然後把手攤開,提著項鍊,讓尾端珠淚罩向薩米爾。
眾人驚眼看見,層層瑩光如束如柱,罩將下去,薩米爾顫抖如篩,牙齒咬得格格響,眼睛越瞪越突,嘴裡呃呃有聲,那聲音渾不似人,便若地獄魔鬼嘶吼,聽得人毛骨悚然。
“惡魔,快把古蘭經給我,你快給我吧,阿里婭不想照你,也不想見你,邪惡的色塔尼。”
薩米爾痛苦不堪,毫無高僧風範。阿里婭渾身也在輕輕顫抖,她緊緊閉著眼睛,竟不敢看他。
眾人見她金髮碧眼,十分嬌美,心下都不由一顫,暗想,她當真善良,便是嚴刑拷問,也是心生不忍。
盈兒見她如此不堪,簡直大丟紫閣山顏面,便即嚷道:“呸,笨蛋阿里婭,他又說不出話來,便是想把那甚麼古爛經,古好經還給你,也是說不了話呀。”
“是古蘭經,不是古爛經,也不是古好經。”
阿里婭怔怔道,轉而一想,是啊,他說不了話,我再逼他也是無用。當即又把那項鍊合在手中,對沉央道:“你,你讓他說話吧,只要他把古蘭經給我,阿里婭便不照他。他,他也十分痛苦的。”
沉央點了點頭,曲指一彈,解了薩米爾啞穴。
阿里婭道:“古蘭經在哪裡?”
薩米爾汗落如雨,但卻笑道:“阿里婭,仁慈的阿里婭,聰慧的阿里婭,安拉最為虔誠的信徒,人間最為純潔的心靈,你是雜湊姆家族的長女,你是哈里發的弟子,你是荒漠中的明珠,你是夜空中的星辰。
世人見了你,都當拜你。薩米爾本也當拜你,但薩米爾卻不願拜你,若能死在你手上,便是要薩米爾做一做那色塔尼,又有何訪。死後,我仍然要聽那鈴聲,你腳踝上的鈴聲,比荒漠中的流泉更為悅耳,比大草原上百靈鳥的叫聲更為動聽……”
“別說啦,別說啦。”
阿里婭臉白如雪,渾身直抖。
沉央曲指一彈,閉了薩米爾啞穴。
盈兒看看阿里婭,又看看薩米爾,大眼睛轉來轉去,忽道:“姑爺,盈兒怎就聽不懂呢?阿里婭問他要古蘭經,他卻說要聽甚麼鈴聲。哼,難道他盜走古蘭經,便是為了聽那鈴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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