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妖孽!”澄悔冷然一哼,周身金光鼓盪,頓時便將小白狐彈開,大手一翻抓向小白狐。
“好厲害呀。”白靜虛嘻嘻笑道,伸手一招,腰上長劍飛入手中,化為八景燈,暗一摧蕩,光芒四射,把澄悔和尚擋得一擋,再一挺身,擋在小白狐身前,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和尚想要一巴掌打死它麼?”
澄悔和尚道:“光天化日之下,妖孽要傷人,豈能容它?”
盈兒笑道:“是啊,妖孽要傷人,自然是要一巴掌拍死得。只是,大和尚問也不問,便要一巴掌拍死,莫非是做賊心虛?”
“老和尚俯仰無愧,何來心虛?”澄悔道。
盈兒道:“既如此,那便該聽它說一說,而不是一掌拍死。死了可就活不過來,自然也就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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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悔冷哼一聲,盈兒又道:“兀那小妖,你且說來,需得實話實說,有甚麼冤屈儘管說,放心,有我姑爺在,沒人能一巴掌把你拍死。”
“我說,我說。”小白狐恨眼看向衍空:“和尚,你們為何要殺我爹爹與孃親,還有大哥?”
“阿彌陀佛。”衍空臉色一變,合什道:“妖孽為禍人間,自當伏誅。便如你,方才就要殺我。”
小白狐叫道:“若不是你雙手沾滿我爹孃鮮血,我又怎會殺你?我們是妖,可是從無害人之心。你們這些和尚,口口聲聲說甚麼上天有好生之德,見了我們卻定要斬盡殺絕,這是何道理?你們放著大道不走,只走荒山野林,莫不是包藏禍心?”
聽到這裡,沉央心下了然,必是盈兒在教它說話。
衍空道:“師傅領著我們不走大道,而走荒山野林,那是因為師傅知道,賊人勢大,必來劫殺。”
“劫殺你們的人是誰?”小白狐叫道:“可是一群惡人與妖怪?方才,那小和尚已經認罪了,你們都是一群惡和尚,是佛門之恥。你們說得話,如何能信?”
衍空道:“衍空不打誑語,淨海師伯確是受沉央大法師邀請,死時,也確實只有沉央大法師在場。”
小白狐道:“那你敢說,便是沉央大法師殺得淨海和尚麼?”
衍空一怔,看向澄悔。澄悔喝道:“從實說來,不得隱瞞。”
“是。”衍空渾身一震,說道:“小僧雖未親見,但沉央大法師難脫嫌疑。”
“你方才說我們是妖孽,為禍人間。那你可曾見著我們害人?莫非也是一句嫌疑?若是起得疑心便要趕盡殺絕,或是誣陷好人,那這天下又是甚麼天下?邪魔的天下麼?”小白狐悲聲叫道。
眾人聽得面色大變。
“這……”衍空和尚又是一怔,說道:“人妖殊途,妖孽便是妖孽。”
“阿彌陀佛。”
這時,澄悔忽道:“一是一,二是二,切莫混為一談,清者自清,濁者也自濁。晦明師弟既來長安,尋華嚴寺主持公道,那華嚴寺當仁不讓,自會替他討得公道。沉央道友是有道大法師,若是清白,當也不懼,還請屈尊枉駕,與老和尚走上一趟。”
這話一出,眾人齊齊色變,眾白衣道人俱是暗怒。天下道門,向來是以宗聖宮為尊,沉央又是紫閣山大師兄,這等事情只有宗聖宮才有資格過問,華嚴寺如此行事,宗聖宮道人豈能不怒?
哥舒曜氣得眉頭倒挑,大步一邁,正要說話。卻聽沉央道:“澄悔大法師,若是往日,華嚴寺要請沉央去喝茶,沉央自是欣然而往。但是今日,沉央不會與你去。”
說完,舉步便走,盈兒與白靜虛緊隨其後,那小白狐恨恨看了一眼衍空與靜空,也即跟上。
“還請道友留步。”
澄悔和尚渾身勁氣翻滾,堵在門口,看著沉央一步步走來。沉央步步走去,袍角微揚,每走一步,澄悔和尚灰白袈裟便鼓盪得更勝一分。從堂中到門口不過三丈距離,沉央足足走了七步。澄悔和尚瞪大了眼睛,直若怒目金剛,汗水一滴一滴落下,手中金剛禪杖陷入堅石中,越陷越深。
沉央身周起了一團清霧,澄悔渾身金光隱現。
眾人看得真切,知道二人是在比拼一身內氣,紛紛避開。隱隱聽得嘶嘶怪聲,既似撕書,又似裂布。這時,一枚落葉突然降下,被二人內氣一震,頓化虛無。眾人大吃一驚,忙即散得更開。
“澄悔大法師,得罪了。”
二人相距只得一丈了,沉央淡淡說著,仍往前走。咔嚓一聲響,堅石碎裂,澄悔和尚提著金剛禪杖後退一步,仍然堵著門口。沉央繼續往前走,澄悔和尚汗滾如雨,發眉須張,突然一聲大吼,震得人神搖魂悸,耳根直欲炸裂。同時,澄悔和尚再也站不住,身形高高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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